郑慈摇了摇头道:「夫君心系天下,自当以天下为重,牧守之职干系重大,夫君又是陛下所立的第一位牧使,陛下岂能让我等家眷相随?」
「似妾身原配之妻,还有香孩儿家中嫡子,必然是要留在雒阳为质的。」
「夫君好生在外打拼,不必挂念,只是成了一方牧守之后,在地方务要施行仁政,」
「夫有阴德者,阳报之,德胜不详,仁除百祸。」
「若能如此,咱们夫妻,还有君与香孩儿父
子,早晚必能再见。」
刘俭攥紧了郑慈的手:「夫人这般懂我,我心甚安!不过夫人放心,你们在名义上并不算人质,只要不出雒阳城,陛下就不会对你们如何,且雒阳之中,还有玄德在,家中内事夫人可自决之,外事若有难处,可找刘玄德!」
郑慈笑着点了点头,道:「夫君放心,别的不说,雒阳城物资富足,我们母子在此,反倒可能比在地方州郡过的更好些,真有难处,大不了妾身往袁君侯的府门前苦求就是了。」
刘俭笑道:「对,关键时节,夫人还可找袁士纪。」
郑慈看向不远处的卞玉儿道:「玉儿,翌日夫君外派就任,你就跟在夫君身边吧。我不在,你需在夫君身边好生服侍照料。」
刘俭道:「不必了,府中女眷都留下,服侍你和孩子,我身边有的是人。」
郑慈笑道:「你身边人再多,但终没有一个家中人跟着贴心,玉儿这半年我观察了很久,她生性约俭,不尚华丽,怒不变容,喜不失节,故是最为难。」
「我也能看出你喜欢她,她现在也没个正式名分,不如就借此机会收为妾,一个无所出的妾室随你出京,陛下是不会管的,而让玉儿在你身边照料着,我也能放心。」
卞玉儿闻言,眼睛一酸,跪倒在郑慈面前:「夫人恩德,贱婢无以为报,贱婢谨记夫人嘱托,愿以性命守着少君。」
郑慈急忙扶卞玉儿起来,道:「不必如此,今后无需称婢,你我但以姐妹相称便是了……姐姐今日,就将夫君交给你了。」
卞玉儿泯着嘴,含泪点头。
刘俭握住郑慈的手,说道:「夫人保重!你和香孩儿等我两年!」
郑慈也道:「夫君亦珍重,妾身还不老,香孩儿还小,二十年也能等。」
与郑慈谈过之后,刘俭的决心愈发坚定。
纵然前方满路荆棘,他亦将执剑前行,绝不会有半分怯懦。
从现在开始,他的人生,将义无反顾!
第二日,刘俭早早的就出了门。
他要去见一个人。
……
……
「什么?你说何人来了?」
宅院之内,正在读书的许攸听到仆役的话,惊的差点没将手中的简牍掉落在地上。
「家主,来人送上名刺,自称是议郎刘俭。」
「竟然是他?」
许攸慌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命婢女拿来了铜镜,好好的捋了捋头发,随后挺直腰背,道:「引我去见!」
一边向着宅院外走,许攸心中一边疑惑。
「他怎么突然来找我?」
也不怪许攸多疑,虽然刘俭和许攸都是袁氏嫡系,但刘俭是袁基的刎颈之交,许攸却是袁绍的奔走之友,两人也就是在袁家的酒宴上彼此见过,平日里并无过多往来。
今日刘俭好端端跑到许攸的门前,许攸心中自然有些不明所以。。
臊眉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