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高也是一样的态度,他们现在搬出去单独过,乐得清静。他们大房怎么闹腾,他都懒得管。
他抬头对老太太问道:“我哥呢?怎么没见他人?”
老太太闭着眼睛叹道:“他最近想找点关系,捐个闲官做做。可是不想却因为家中出了家贼,送出去的字画成了假的,白白的得罪了人。他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两天了。”
一番话前后衔接上,便能知道这家贼就是小沈氏。
吴氏听的眼皮子突突的跳,不由庆幸当初听萧萧的话分了家,因为大房作死起来,真的是亲人、外人都无差别伤害啊。
谢志高站起身说道:“母亲,我去书房看看兄长。”
老太太一下子睁开眼,满眼精光的看着谢志高说道:“你哥哥以前整日里不学无术,现在也是想学好了,你看看能不能帮他一把,疏通疏通关系?”
谢志高看着老太太直言道:“那要看他得罪的是谁,比我官职大,我都攀不上关系,要怎么帮他?”
话说回来,官职比谢志高小的,也没有那能耐给人谋官职。能给人谋官职的自然比谢志高的官职高。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老太太,这事他帮不上忙。
他们二房现在分家单过,能不搅进这样的浑水中真是万幸,这会儿上赶着去说情,简直就是触霉头的自找麻烦。
老太太一听他不想帮忙,语气瞬间变得疏离淡漠起来:“能帮就帮一把,他总归是你的亲哥哥,你去书房看看他去吧!”
谢志高闻言未置一词,转身去了谢志贤的书房。
进去就见一向注重形象的兄长,此时正不修边幅的趴在书桌上看着那一堆的字画。
谢志高进来时,他抬头看一眼只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便又埋头在那一堆字画中琢磨去了。
谢志高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今天中秋,回来看看母亲和你。”
谢志贤颓唐的往身后的椅子上瘫坐下来,两手搓着脸闷声说道:“中秋了啊!那正好。”
谢志高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正好。就见他卷了两幅画,扬声将身边的小厮叫了进来,吩咐道:“去后院传话,今天中秋,让大夫人带两卷画回家去看看她的双亲去。”
眼见着谢志贤把两幅画卷好递给小厮,谢志高一把拿了过来,铺开在书桌上问道:“这画怎么了?你竟然能舍得往外送?”
一打开画卷就见右下角题字的一行小楷下面戳的印,竟是比题的字体还大。字画都是大幅盖大印,小幅盖小印的规矩。名画万不会有这样的疏漏的,现下这幅画足可见仿的有多糙了。
谢志高将手上的画卷起来递回到小厮的手上,挑着眉头问道:“你这么宝贝的字画,被人掉包了就一直没发现?”
谢志贤一脸肉疼的说道:“我哪里知道那毒妇日日嘴上说的好听,背后竟这般坑我?若非两个孩子,我就直接一纸休书与她和离了。”
谢志高虽说不想管大房的事情,可是亲兄弟,原就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他总归也不希望大房把日子过得乌七八糟,惹出一堆的烂事,最后说不准还得他来收拾。
与其那样,还不如他现在就多管闲事。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上的字画,问道:“你这些字画,被调换了多少啊?”
谢志贤忿忿的说道:“只剩下三四幅的真迹了,其他的都是废纸一张。”
谢志高看着他说道:“我记得你原来收藏的字画有二十多幅,那小沈氏掉包了这么多字画,变卖的钱可是巨额,你能把钱收回来也行啊!”
谢志贤哭丧着脸说道:“她说那些字画都被她贱卖了,卖的钱都补贴到儿女身上花完了。她的房中也让母亲搜过了,分文没有。”
小沈氏被搜房的时候,跪在地上哭诉自己在家中一分钱的进项都没有。所以才动了变卖谢志贤字画的心思,贴补家用,给自己买首饰,衣裳。
谢志贤也是那会儿才想起来,小沈氏手中的确是没有产业的,心也就软了下去。可是每当他看到书房的这一堆赝作,那一口气就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谢志高看着他那颓唐模样,说道:“钱在不在的倒也罢了,只是这些字画即便是贱卖,那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你最好看着沈氏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谢志贤不禁皱眉嘀咕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惹出什么事情来?无非就是换钱买点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罢了!”
谢志高看他面对这事如同糊涂虫一般的态度,心下气恼:“你的东西被偷偷卖掉,难道不该把来龙去脉都给查清楚?她在家中吃喝不愁,到底是添置了哪些东西,才能将那些变卖的钱花的身无分文?”
谢志贤迟疑着说道:“你嫂子应该是被人给骗了吧?”
谢志高呵呵冷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不养家不知生活艰辛,这么多字画变卖出去,那钱足够置下好几间商铺了,怎么就可能分文没有了?你不会真叫她哄骗住了吧?”
小沈氏从一开始进门给他的印象就是口蜜腹剑的小人。不然她也不会趁着她姐姐病弱之时与姐夫有,染,活活气死她的亲姐姐了。
后来传出谢青云是祸星,苛待青云,这桩桩件件,足见她是有心计的恶毒之人。要说她被人骗了,谢志高是决计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