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上下扫了两眼韩星越。
片刻终于慢悠悠开口:“你一直住的房间,董姐刚换了被套。”
“好嘞。”
韩星越迫不及待,转身去自己房间,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叫嚷:“姐,我觉得傅教授虽然长得帅又会考古,但在我心底你才是最好的。”
臭男人配不上我姐。
这句话他没敢嚷出来。
阮昭总算露出一丝笑意,挥挥手:“滚去睡觉。”
*
四月下旬,大地回暖,草长莺飞。就连下起的雨都显得格外温柔,如同一团氤氲在整片天际的烟雾,朦朦胧胧,带着水汽,怎么都散不开。
阮昭撑着一把伞,旁边跟着云霓。
“昭姐姐,干嘛不叫我哥一起来?”云霓问道。
阮昭见她糖葫芦咬的嘎嘣脆响,自己明明没吃,就觉得牙齿酸的厉害,“不过是买个原料罢了,你哥还要照顾店里,他又不是三头六臂。”
“不过你怎么每次买颜料,怎么每次都亲自过来?”云霓好奇。
阮昭修复古画,用的不是现代的颜料,要不然根本做不到‘修旧如旧’的效果。
“让你学文物修复,你又不喜欢。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能听懂吗?”
云霓傻了眼,咬着糖葫芦的一半,胡乱嚼了两下,摇摇头。
阮昭忍不住道:“酸吗?”
“不酸,”云霓以为她想吃,把底下干净没咬过的糖葫芦递过来:“昭姐姐,你也尝尝。”
阮昭拒绝:“不要。”
其实这条街就在朝天街的旁边,虽然朝天街是这么一个名字,但起来中间弯弯绕绕,包括了很大一块地方。
从而使得朝天街的商铺,产生了一个集聚效应。
朝天街是做古玩生意,周围基本都跟这个搭点边。
阮昭这次要去的这家店,是专门卖颜料,虽然油画、国画他们也卖。
但这家店,最神通广大的地方,还在于他们能够弄到天然矿物颜料。
谁知两人快到地方,阮昭的视线落在对面。
就见一个西装笔挺戴眼镜的男人,正跟旁边的人说着话,两人一边聊一边往街边的车上走过去,云霓见阮昭站在原地不走,也顺着她视线看过来。
这一看,她就立即惊呼:“昭姐姐,那不是那个骗子?”
云霓视力五点零,不掺一点假,所以隔着马路,就认出了对方。
古玩行业本来就鱼龙混杂,有凭本事挣钱的,也有凭本事骗人的。
就比如对面那人。
之前就被阮昭撞见过招摇撞骗。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被自己教训一顿,还敢出现在这一片。
阮昭撑着伞,直接穿过马路,走到对面那辆车。
云霓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此时那两人好像已经聊的很投机,正准备上车,换个安静的地方。
可谁知,西装男车刚坐进车里,他的车头就被敲了两下。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