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夫人,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吵醒她又可以检查她是否怀孕了?”徐默尘打断凯文的话,这一次,他主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凯文为难地想了想,道:“照夫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怀孕了,如果想要确定,需要抽取血样进行检查。一滴足矣。”似乎是怕徐默尘反对,凯文补充了血样量。
没有等到答复,只看到徐默尘盯着他,凯文在他沉黑的眸色中有些心颤,见徐默尘的目光向下,他跟着看过去,才看到徐默尘向他伸出的手。凯文愣了愣,方才拍着脑袋醒过神来,忙从他的医疗箱中取出一根针来。
徐默尘接了过来,轻轻地捉住司微语的中指,快速地在上面扎了下去,司微语只全身颤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一滴血珠渗了出来,在司微语纤白的手指上滚动。徐默尘又从凯文的手中接过一根白色的塑胶细管,只吸了约一滴血,才递给凯文。
凯文已经取出了一张试纸,将吸管中的那一滴珍贵比白金的血滴了上去,然后两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试纸变化,第一道红色的显示阴性的横杠出来之后,颜色继续向上蔓延,接着,第二道显示阳性的横杠再次显现。
凯文正要抬头说一句恭喜的话,却见徐默尘已经别过头,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唇角高高翘起,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时间,男人深邃的五官,略显温柔的容颜,让凯文呆愣住了。
司微语在徐默尘的怀里醒来,已不知今夕是何年,她一睁眼,便撞入了他沉黑的眼眸之中,如古井无波,但司微语却没由来地感到害怕。她没有往后,反而是一把搂住了徐默尘的脖子,在他耳边软软地喊道:“哥,我好像你!”
“是吗?”徐默尘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任由她搂得他透不过气来,她胸前的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膛,意动心驰也挡不住他心头的怒火,他收紧了手臂,淡淡地道:“我怎么感觉不到?还是说,你一直盼着我给你娶个嫂子?”
听他说到“嫂子”这个词,司微语想起当日在怡凡酒店门口,以为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听着礼花爆竹声响,来往宾客如云,想象着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一步步走上红地毯,走进婚姻的殿堂,那一刻,她的心如被凌迟,只觉得这一生,再无眷恋。
那种感觉,是比下地狱还要难以忍受,那是宁愿飞灰湮灭,魂飞魄散也想要摆脱的苦痛。
司微语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英国四年,她以为这世上再无可以打倒她的苦难,母亲的离世、腹中胎儿的夭折,她挺了过来,直到那一日,她才知,这一世,是有比生命更难舍弃的,那便是徐默尘。
泪水缓缓落下,一滴滴落在徐默尘的后背,白色的衬衣被晕染出一圈圈的水润色,她轻轻地啜泣起来,压抑的哭泣声就在耳边,徐默尘缓缓闭上眼睛,一颗心已是痛得无法呼吸。
他偏过头,沿着她的耳际亲吻下来,柔软而温润的唇落在她光滑如玉的脖颈上,浅浅咬噬,留下淡淡的粉红色的痕迹,温热的气息喷在嫩薄的肌肤上,透过领口温暖了整片的后背,酥痒的感觉如羽毛滑过,激起司微语阵阵颤栗。
悲伤被抛在脑后,司微语的情绪被徐默尘掌控在握,她慢慢地止住了哭泣,身体无意识地在徐默尘怀里扭动。无疑,对徐默尘来说,这种折磨也是苦不堪言。他扭头看看外面阳光灿烂,还是中午时分,耳边响起医生离开前的叮嘱:“早孕四周,着床不稳,胎儿三个月之前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了,不能同房!”
徐默尘只觉得后面四个字,是给他判了两个月的刑,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折磨徐默尘的,那就是抱着司微语,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松开了司微语,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地吻去,他没有错过她的脖子,在飞机上的那块大屏幕上看到的鞭伤并没有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痕迹。他剥开她的衣服,连胸罩也一起脱掉,女人光洁如玉的肌肤裸露在外,寸寸都在他的视线下,徐默尘抬起手,指尖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滑过,他的眼墨黑沉深,深情缱绻,专注而温柔。
司微语初时有些窘,他们做过好几次了,但她的脸皮浅,大白天里,被他脱光了这么看,她还是撑不住地尴尬羞涩。她等了好久,等他接下来的动作,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忍不住睁眼去看他,便看到他如膜拜似地看着她的肌肤,长了茧的手指掌心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划过,酥酥麻麻,所过之处,灼热得如火焰在燃烧。
“那时候,痛不痛?”他的声音温凉,问这话时,目光从司微语的身上挪到了她的脸上。
司微语愣了一下,尽管心头发软,眼中再次有了湿意,却依旧是扯出一脸笑,摇了摇头。他问得莫名其妙,她也不去分辨,只胡乱地摇头,不管他会怎么想。
徐默尘低下头,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地印下一个吻,将她搂进怀里,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遥远的天际,如墨黑一线的海岸,沉声道:“所有的,伤害过你的,我都会帮你一一讨回来,十倍,百倍地加还给他们,让他们后悔曾经对你做过的。”
司微语傻愣愣地听着他说这些,心尖处软软的,这一处柔软,如同发酵一般,慢慢膨胀,充满了整个心房。四年来,她一点一点为自己建筑的心防,如钢筋混凝土花岗岩般坚固的城防,在徐默尘面前,瞬间倒塌。
她的双臂勾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倚进他的怀里,思绪碎成片,喃喃地,毫无意识地喊着,“哥,哥!”如迷路了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如迷失的羔羊,重又找到了归宿。
司微语声声如哭泣,落在徐默尘的耳中,敲打在他的灵魂深处,徐默尘只觉得他的一颗心,像是被一把巨钳给钳制住了,想要怜惜她的意念是信仰。他深深的吻落在她的身上,遍布全身;不带*,只有珍惜,无关风月,只为真爱。
徐默尘就这样搂着她,等着夕阳西下,看潮涨潮落。当凌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棱,洒落在床畔的时候,司微语再次醒了过来。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徐默尘的气息环绕着她,他的臂膀圈在她的身围,她的岁月便在他的港湾里停留。
“醒了?”
司微语抬眸去看他,他的声音哝哝、低沉暗哑,但双眸却是一片清明。司微语展开手臂,重新环上他的脖子,将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咕哝了一声。
睡得很好,但还是很难受,全身无力。
徐默尘将她迷糊的样子看在眼里,唇角缓缓上扬,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待看到司微语的目光看过来时,却又恢复了他深沉难辨的本色,声沉如水,道:“小语,我们来谈点事情吧!”
司微语一惊而起,却在跳起的时候,被徐默尘一把拉回怀里。他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将司微语摁在他的腿上,并让她面对着自己。
“那个,哥,我突然想起,我们劫的那批军火……”
“我已经安排人送到你的工厂仓库了。”
“那个,我还记得,前几日罗亚派人来……”
话未说完,徐默尘再次打断,“我安排王虎去处理这件事,你在这一片,将不会再受任何人威胁。”
“那……么,……”司微语看着他黑黢黢的双眼,沉黑逼人,咽了下口水,“我们,就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