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合适的。”
宋音池说话的声音很轻,混在天台迎面刮来的大风里,让佟喃觉得捉摸不透,她蹙起细眉。
“反正听得我心情更差劲了!”她说着就要拽下耳机。
宋音池按住她的动作,随意地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她垂眸摁了下p3。
切成一首欢快的英文曲。
“没什么。”
佟喃手往后缩了缩,唇紧抿,生怕宋音池看出些什么。
宋音池侧过身,面对着佟喃,轻轻说了两句。
声音被大风和耳机里乍然响起的摇滚乐盖过,佟喃茫然地盯着她的唇,手里的画稿从天台顶散落,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被狂风吹散归家队列的鸽子群。
佟喃下意识俯身去捞。
栏杆吱嘎一声,松动开。她一脚踏空,失重感轰然袭来,她像踩在那些漫天飘散的纸片上,茫然地抬头看去,宋音池的面容模糊成一个小点。
她伸出手,握到了一片虚无。
心底空落落的,像被剜去重要一角,嘶嘶钻冷风。
耳边一声一声的呼唤越来越响。
佟喃突然睁开眼,白茫茫的一片,和在梦里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眼眸微转,宋音池现在就在她手边,咫尺可以碰触到的距离。
“佟喃…”
我差点以为,我的全世界回不来了。
码头离医院远,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佟喃的呼吸已经很轻微了。
幸运的是…
宋音池舒下一口气,她穿着宽松的病服,脸色甚至比床单更白,她说,“幸好,我们是同个血型的。”
佟喃视线描摹过她过分苍白的脸,心底钝钝发疼,回忆起梦里宋音池的两个口型,她认真地学着说。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宋音池怔怔看着她,反应过来后,眉眼弯的幅度愈来愈大,笑得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她捉住佟喃没有输液的手,“要不要吃水果。”
“别骗我。”
佟喃打断她,心底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在说:说什么永远不会离开我,还不是去了国外。
而且也没有过正式及时的道别。
“我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