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瑶接了杯水喝:“你羡慕她干嘛?”
冯娅说:“小葵长这么漂亮,典型的白幼瘦,正符合现在的审美,工作又好,南滨中学的老师,又年轻,才二十一岁。这能不让人羡慕?”
米瑶嘿嘿笑了声:“小葵其实并不瘦,她只是骨架纤细,身上可多肉了。你没看她那胸,少说也有C,比我都大。她看着‘幼’,那是因为她个子矮骨架小,而且她本身年龄就不大,又是娃娃脸,当然显小了。说起来,她自己也很难过个子不高,我经常听她念叨,要是能长到一米六就好了。”
她朝冯娅眨了眨眼:“所以你不用羡慕她,也许她还羡慕你呢,”
冯娅撇了下嘴:“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大学都没读完,只能在商场卖衣服,每天累得要死,还要被店长骂。长得又不漂亮,有钱又帅的男人没一个看得上我。像小葵这种才是尤物,那么大的胸,腰却很细,男人就喜欢她这种大胸萝莉。”
米瑶僵硬地扯了下唇,心想:跟你这种无脑怨妇住在一起真累,还是早点搬走算了。
然而她嘴上却笑着说:“各有各的好,你个子高,腿长,好好打扮一下,不比小葵差。女孩子的美,又不是只有一种。有娇小玲珑、也有成熟妩媚;有英姿飒爽,也有风情万种。你何必羡慕小葵?”
“而且她这种类型,也不是人人都会喜欢,毕竟她个子确实矮了点,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小个子女孩。”
冯娅扁了扁嘴:“我就是很羡慕她,长得漂亮,学历高,工作又好,唉!”
米瑶说:“哎呀,别羡慕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小葵也有小葵的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冯娅不屑道:“她能有什么苦?”随即又说,“你们俩关系真好,她从没跟我说过她家里的事。”
米瑶忍耐着说:“她也没跟我说过,她不是那种爱闲聊的人。”
冯娅又问:“那你怎么知道她很苦?”
米瑶说:“有次周六我熬了个大夜,睡到下午两点多才起来,听见她在屋里哭,哭了很久。合租快一年了,从没听她提过她家里人。节假日,她也从不回家,都在给人补课挣钱。”
“去年过年她就没回去,一个人在这儿过的年,除夕那天,她还给我们发红包了,你忘了?那时候她才二十岁,你想想咱们二十的时候,过年都还在父母身边,跟小孩子似的,还在收压岁钱。”
“然而小葵十六岁就一个人来京北读书了,她没日没夜的挣钱,看得出她家境并不好。而且这一年来,也没见她谈过男朋友。”
冯娅仍旧不认可,继续辩驳道:“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肯定大把的男人喜欢,她没有交男朋友,只能是她眼光太高了。”
米瑶对冯娅感到无比的厌烦,她面上还是带着笑:“长相是天生的,咱们没办法改变。当然了,有钱也可以去整容,所以好好挣钱才是王道。”她故意打了个哈欠,“哎呀好困啊,我再去睡会儿。”
说完,便匆匆跑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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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光艳艳,照得太和门屋顶上的金黄色飞檐越发灿烂,像浴火重生后要一飞冲天的凤凰。
向小葵背靠着金水桥汉白玉石栏杆,仰头欣赏太和门,同时举高手机拍照。
她刚拍下一张,手机铃声响起,显示来电人是“向秀兰”。
“姑姑,什么事?”
向秀兰问:“小葵,国庆你回来吗?”
“昨天不是说过了么,不回去了。”向小葵边接电话,边往人少的地方走。
向秀兰又问:“那过年呢,过年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