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葵嘻嘻笑了声,欢快地走到他跟前,仰头看他:“那床垫不大,你这么高,睡床垫会不会拥挤。而且这是你家,我睡你的床,你却睡地上,会不会不太好?”
傅枕河淡淡道:“要不然你睡床垫?”
向小葵眼珠转了转,一下扑到床上,快速掀开被子钻进去。
傅枕河拿上睡衣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向小葵知道他洗完出来了,但没敢转身看,紧紧地闭着眼装睡。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傅枕河走过来,拉开床头柜在拿东西。没忍住好奇,她悄悄转过头,却见傅枕河背对着她在撕扯胶纸类的东西。
“你在吃东西吗?”她坐起身问。
傅枕河没说话,她探过半个身体,扭着腰去看,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看到傅枕河正在撕,避、孕、套,脸刷一下变红,心口怦怦直跳,她咬住唇悄悄往后缩。
然后她就见傅枕河一脸清冷地做着充满色、情的事,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包装袋边沿,微微用力一扯,两指拈出,丢进垃圾桶,又撕一个,接连撕了三个。
在他去拿第四个时,向小葵不淡定了,问他:“你撕这么多干什么?”
傅枕河微微一顿,声音冷淡道:“我怕你给我补身体。”
向小葵脸更红了,又红又烫。
“我……我那不是为了配合奶奶吗?是奶奶说让你要多注意身体的。”
傅枕河撕开第四个,拿起一旁的瓶子,五指握住瓶身,用力一捏,往里面挤了一大团粘稠的乳白色液体。
挤完,他一脸淡然地扔进垃圾桶,扯了两张纸虚虚地盖住,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他倒是很淡定,然而向小葵却不淡定了,一颗心在胸腔里胡乱飞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顶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做着充满情。欲的事,偏偏还做得优雅从容,极致的反差,往往让人着迷,不自觉地勾人。
向小葵面颊绯红,看得如痴如醉,两眼发愣。
在傅枕河眼神慵懒地看向她时,她慌忙回神,紧张得结巴道:“傅、傅,傅先生,你好厉害啊。”
傅枕河眸色一沉,紧了紧腮,耳根微微发热。
向小葵正处于慌乱中,没注意到他那点变化,继续说道:“五阿哥要是有你这么灵光的脑子,知画就不用在新婚夜划破手指了。”
傅枕河滚了滚喉,把卧室吊灯一关,冷声道:“睡觉。”
向小葵平躺着,心还在狂跳,她两手平放在被子上,拍了拍,说:“傅先生,像你这么正派的男人,真是不多了。”说完,她又强调一遍,“真的,你简直就是当代柳下惠。和你睡一个屋,比我大学住集体宿舍还安全。”
说完,她还嘀咕了一句。
“怎么会有你这么正派的男人,难道是我太没魅力了。”
因为紧张,她不自觉的话便多了起来。
傅枕河没说话,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侧转着脸看向窗外。
落地灯昏黄的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披了一身无尽的落寞。
向小葵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温柔地喊他:“傅先生。”
傅枕河没转身,淡声回应:“说。”
向小葵问他:“一年后,你要怎么和你奶奶说,是说我们感情不和,还是……”
傅枕河转过脸来,一双眼在昏沉的光影下像望不到尽头的深渊,让人既想看清藏在深处的东西,又不敢真的靠近去看。
他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睡衣领口半敞,头发上的水,顺着颈项流进锁骨,堆积在凹陷处,又一点点滑进领口深处,整个人又冷又欲。
“感情不和。”他说。
向小葵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轻声道:“晚安。”转身之际,她又说,“你头发不吹吗?”
傅枕河说:“不用。”
向小葵转了个身,侧身躺着,背对着他。
其实被套被单枕套都是新换的,可她枕着灰色枕头,盖着傅枕河盖过的灰色被子,根本没法正常入睡,心率跳到最快,咚咚直跳,跳得胸腔隐隐作痛。
明明卧房空间很大,傅枕河离她很远,然而她却感觉空气好像不够用,呼吸很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