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情感溃堤
“我和徐克同居了,事情发展之快连徐克都感到惊讶。
其实徐克在台湾有妻子,我原本就知道的。他是作为访问学者到英国的。我们和其他一些人一样,相互约定学业结束关系也结束。这有点荒谬,但却很现实,当时很多人都这样做。
一年总是快过的,徐克要回台湾,我,也要回香港了。这时我发现我们竟有些恋恋不舍了。很多事出人意料,本来说好只是填补相互的空虚,但在那些日子我们已经适应了对方的存在,真要分手,竟生出许多的情紊来。男人总是现实的,徐克终是离开我回到了他的妻子身边,我虽然有些惆怅,但女人的矜持使我说不出挽留。我也回到了香港……”
“那个叫徐克的,很帅是吧?”我终于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吃醋的,因为出口的话儿有一股很馊的味道。
“谈不上,不过有一股很儒雅的书香。”
我终于明白利竹为何要离开我了,书香味其实有时比钞票更为的绚丽,女人是情绪化的动物,睿智的男人是耐读的书,女人爱读。
“那么后来呢?”我的好奇心使我想听下去,尽管有好多痛苦的虫在我的血管里爬。
“回到香港,基佛真的离开了那个女孩。我自己也觉得对他有几分的歉意,以为自己的背叛和他是扯平了,我又重新接纳了他。在父母的操办下,我们举行了有五百人参加的婚礼。由于我们双方家庭的背景,当时香港的报纸都有报道。
可是,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我回不到,基佛也回不到。我们总拿眼前人跟另一个人作比较,我们越来越无法容忍对方。哪怕是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会成为我们吵架的理由。他会说人家菊儿(忘了告诉你,那女孩叫菊儿)多会体贴人,一进家门就会为他脱鞋,给他端上热茶,还给他按摩,还会做一手好菜,总是对他的胃口。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说那你去找她好了,她那么好!他会甩门而去,真的去找那个菊儿去了……
然而,事情总是回不到从前,人家菊儿可没那么贱,可不肯再收留他,他又会像泄气的皮球滚回我那里。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看来我该调整一下自己了。
他确实在调整,学会了不再抱怨。然而,我还是对他越来越不满意,因为他总是缺乏儒雅,他会粗鲁的把我抱到床上,他以为那是激情。
而我总是怀念徐克,他总是先给我柔柔的抚摸,待我感到全身热血沸腾,我就会期待他的长吻……那时就会有一股类似于书香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大脑,活跃我的细胞。
我还怀念徐克牵我的手逛街,在英伦的街头他总是走在我的左边;我还怀念徐克伏案读书的背影;我甚至怀念徐克的眼镜,那种秀气的镜架下,他的鼻子以及深邃的眼神……
基佛停止抱怨了,而我的抱怨却越来越多,我不喜欢他的漫不经心,他的衣服他的领带以及他的袜子……
基佛在我的抱怨声###走,他喜欢上了喝酒、赌钱。更为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菊儿不肯收留他,他常常的彻夜不归竟是和那些风尘女子在酒店开房……
终于有一天,我们都觉得很累了,没有了争吵的激情,表情冷漠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各自的名字……
我以为我自由了,空气也变得清新。
我去了台湾,无论我如何的请求和等待,徐克却不愿再和我见面,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君如,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的一切早就结束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因此而掀起更大的波澜。
从台湾回来,我大病了一场。
从那时开始,我知道好多往事我们总是回不去的。所以我们该学会遗忘的,偏偏很多事我们越想遗忘,却总是难忘。
我试图用酒精麻醉自己,但是没有用,要知道酒也是会醒的。父亲不忍心看我沉沦下去,他说孩子我们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去大陆吧,你姐夫在那也需要人手。于是我来到了大陆,又遇上了你。
我是见你第一面就有了触电的感觉,我很震惊,因为我的经历告诉我,不能轻易对一个男人表示自己的好感。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我不停地挑你的毛病。我以为作为公司的继承人之一,你也许会听我的,谁知道你竟敢跟我较劲,我是既生气又佩服,暗暗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个很有原则的男人。
不过,你有时不够敏感,分明没有感觉到我内心深处的暗流。我挑你的毛病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你对我是注意了,常常是对我进行了针锋相对的反击,可是你越反击我越喜欢你。
那次我和你一起去跟市轮胎公司唐纵谈业务,只因他摸了一下我的手我就决定中断和他们的业务。知道为什么吗?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信息,我是很在意自己的,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你对此并没有感悟,而是对我搅了生意耿耿于怀。我虽然很失望,但我对你有了更为深刻的崇拜,我以为你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你在我的心里更加增加了分量。
你的不主动使我陷入了痛苦,因为我分明感觉到我自己对你深邃的眼神越来越陷入。我暗自打听你的一切,我发现自己晚了一步,因为我打听到了有一个叫刘利竹的女孩已经在我之前进入了你的生活。
我曾经犹豫自己是不是要介入你们的生活,然而我的内心着了魔,无法忍受。我悄悄地把你划归我的梦……
我知道我比你大三岁,那对你很不公平。有时候自己明知道那可能是错,却总是无法应对情感的纠缠。你是一个傻瓜,竟然无视我对你的含情脉脉。于是那晚我装醉,把你引入我的房间,我觉得心里没底,我感到那时候我的心跳可以用飞快来形容,我实在害怕你的拒绝,尽管我白皙的皮肤也很诱人,但我不能确定能不能诱惑你。大概是酒精起了作用,你还是无法抵御酒精和我精心设下的迷离灯光以及我的香水……
知道吗?当我搂着你的腰,你的唇被我疯狂覆盖,我怀疑自己在做梦。我闭上眼睛尽情享受你激情的年轻的身体,那晚我应该是醉了……
我的内心当时确实是美滋滋的,因为我以为拥有了你等于拥有美丽的爱情!过后我觉得自己很可耻,特别是你找到我道歉的时候。其实我很想说,应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布下陷阱让你往里钻。
我假装不知道你和利竹的事情,只是不停地让你到我那里。我想,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你和利竹在一起的时间越少。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内心的纠缠,你一边要应付我还要应付利竹,我看到你拙劣的表演直想笑,但我越想笑就越觉得自己卑鄙,于是我觉得你很可怜,给了你钱,给了你股份,那样我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有了你,我找到了一种平衡,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有了一种归属感吧。这好像是忘掉往事的一种好方式。尽管你不是完全的属于我,你不说穿,我觉得自己在你的内心至少还有分量,总比基佛直接的伤害好得多。当然,说不上伤害,你是我自找的。我相信自己的力量,你就是冰山我也要把你捂热。”她长叹一口气,望着我,目光柔柔的。
“我以为我可以很高尚的爱情会使你感动,事实上你从来就没有感动过。你一直不肯了断和刘利竹的关系,无论我怎样的提示,你认为我从没有真凭实据,继续你拙劣的表演。大概我无原则的忍让,你以为我麻木而愚蠢,你一边接过我给你的钱,享受我的柔情;一边睁大着眼睛四处张望,玉儿,那个单纯的女生成了你的下一个目标。
这时你已经完全变成了猎艳的高手,玉儿在你温情的攻势下,投入了你所谓的爱情。你风光无限,在三个女人间来回穿梭,像一只辛勤的蜜蜂。三个女人不一样的风情让你上了瘾,无法停息。你对谁都说你无比的投入,别无二心,骗取我们的激情。有时我想你应该很累,编造谎言,假装微笑或哭泣……”她的脸上似笑非笑,我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紧。
“最为可悲的是我的虚荣,我不甘心被两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女孩打败。我曾经利用我的优势在公司挺你,试图感动你;利用李玉书在你面前秀恩爱,试图刺激你;利用李玉书的跟踪,试图警告你。我为你而改变,为了缩小我们的差距,我拉了脸皮,又进行了抽脂……然而,你像吃了迷药,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