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愣了下道:&ldo;雁王挺好的。&rdo;
上官鸿信得意地笑起来,云海过客觉得俏如来就是个傻的,无奈道:&ldo;先生就是脾气太好,不要这么惯着他啊。&rdo;
&ldo;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我又不会做多余的事。&rdo;
&ldo;那也得你说的是真话。&rdo;
上官鸿信忙不迭把他推走了,俏如来仍有些不明所以,&ldo;你说什么惹策君生气了?&rdo;
上官鸿信满不在乎地道:&ldo;我问他,为什么要用马车,木鸢借我玩儿几天不就得了?&rdo;
&ldo;木鸳?&rdo;
&ldo;人族鲁家的玩意儿,可以飞。策君的朋友说,他少时最讨厌长翅膀的魔族,拿到那只木鸳才好许多。可惜策君不肯借,不然我们两个&lso;嗖‐‐&rso;的就能飞去羽国国都了。&rdo;
他惋惜归惋惜,幸而并不执着。
很快有人来禀报准备停当,马车宽敞,榻上摆了方小几,就像在书房似的。俏如来坐在窗下颇为满意,袖子里摸出本小书就要看。
&ldo;这就不理我啦?&rdo;上官鸿信说的可怜巴巴,俏如来打量他发红的眼眶,不由失笑:&ldo;你还是再睡会儿吧。&rdo;
令人收起几案,上官鸿信脱了木屐侧躺在榻上,伴着轻微的颠簸,出发不多久就沉沉入睡。他整个人蜷缩起来,梦中捉住近旁俏如来垂下的手,呼吸的温热通过肌肤传来。
俏如来叹一口气,望向窗外,默念起了棋路。
初时乖戾的少年早就不见,上官鸿信其实十分孩子气。理直气壮地撒娇,理直气壮地与人亲近,家人外人见怪不怪,想来魔世民风如此,不若中原含蓄。
自己不知怎么生出了莫名其妙的念头,各方面,都太不应该了。
第4章第4章
04
自边城向北,一两日就离开了魔世修罗帝国境界。因通商频繁,两国通路一向维持的不错,不至于崎岖难行,隔些路程还有简单的驿站接待商旅。
正式进入羽国境内,策君先派出的引路侍从以术法与上官鸿信联系,通报现下所在城镇,等两人到达,他又马不停蹄出发。如此往复,有人打点,一路倒像踏青一般轻松,只除了一点不大顺心‐‐羽国太热。大约是魔世太不寻常,一热起来就时不时落点雨降温,真正的八月酷暑地反而让人不习惯。山林中的知了知道活不过夏天,叫声声嘶力竭,难免令人心浮气躁。
俏如来有时不穿□□,只在白棉中衣外穿一件银灰外衣,长发完全束在脑后,温和中多了几分爽利,坐在窗边吹风看书,困倦时合眸片刻就回复正常。
上官鸿信就不行了,哪怕俏如来在身边打扇子,白日依旧恹恹的,睡到昏天暗地。他睡熟整个人都要蜷缩,手里还得抱些东西才安稳。俏如来试过塞软垫,嫌热,扔开来去揪他的衣摆,衣摆仍旧不满意,最好的还是他的手,梦里嘟囔着说凉。俏如来任他捉着,察觉到人快醒时才抽走。一手都是湿的,背上是少年吹来的热气,手心却冷,冷到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