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张氏迟疑问道。
“母亲这么疼惜蕴娘,这些年我们一直看在眼里,不像是作伪,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母亲怎么可能不留遗产给蕴娘。”季怀叹了一声道。
张氏闻言神情恍然地颔首。
遗产宣布完毕后,众人则是各怀鬼胎地离开了祠堂。
直到季老太太的三七过后,季宅的丧事才算是正式完成,而这段时日,季蕴则慢慢地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
季愉一家向季惟告辞后,从渡口登舟回了扬州。
李谨和在离去之前,特意赠送了一枚珠钗给季蕴,不论她怎么推辞,最终还是无奈地收下了。
“子端对你有意,你不会不知晓?”季梧望着远去的车舆,笑着揶揄道。
“二姐就别打趣我了。”季蕴面上有些赧然地笑道,她自然知晓李谨和对她的情意,她去江宁前,本想过了三年,李谨和会慢慢淡了,可没想到他如今还不曾放弃。
思及此处,季蕴叹了一声。
次日季蕴临时起意,她起身独自前往宁寿堂,经过游廊时正巧碰见了季梧。
季梧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陌生的男子,他的五官端正,神情谦和,身着墨绿色的襕衫。
“想必这就是二姐夫了。”季蕴走过去,朝他作揖,她从未正式拜见过季梧的丈夫,前几日丧礼时也是匆匆颔首而已。
“三妹好。”曹默回礼,他挽着季梧,温和地笑道,“娘子,早就听说你有一位在外求学的三妹妹,今日一见果然秀外慧中。”
“姐夫谬赞。”季蕴赧然,谦虚地回道。
“蕴娘可是要去宁寿堂?”季梧开口笑问。
季蕴颔首。
“官人,不如你先回房罢。”季梧转头,看向曹默,轻声笑道。
“也好,你们姊妹俩许久未见,肯定是有知心话要谈,那我就不便在此打扰了。”曹默了然一笑道。
曹默走后,季蕴与季梧一同朝着宁寿堂走去。
“二姐姐,当年你成婚时,我远在江宁,如今想来,真是惭愧。”季蕴神情带着歉意地说道。
“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当年仓促成婚实属无奈之举,父亲说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就未告知于你。”季梧拉起季蕴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不紧不慢地宽慰道。
“那姐夫……”季蕴欲言又止地问。
“我知晓你要问什么,如今我与官人相敬如宾,过得还算是可以,他家虽是曹氏旁支,但官人上进,姑舅和蔼,也不曾慢待于我。”季梧轻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季蕴倏然想起季梧方才与曹默说话时的模样,曹默也是温和有礼,便知他是个性子好的人,她问道,“当初我在外求学,不知晓其中之事,二姐姐能否告知?”
“你问了,那我也不好瞒着你,咱们家与曹氏的婚约是祖父辈定下的,而我是家中长女,这门婚事自然就落在了我的头上,当初与我订亲的是曹氏本家的曹三郞曹殊,曹殊与你我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非比寻常,不想两年前曹氏本家突然分崩离析,日渐落魄,父亲不愿我嫁过去受苦,便独自去了曹殊的面前退婚,祖母得知后动了怒,打了父亲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