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急匆匆进了谷肆,一楼是些年幼乞儿们在帮忙挑拣分粮,再后则是些稍大的在碾压脱壳,继续再往深,竟有专门的老师教这些乞儿习字!
要知道即使在最为繁华的玉京,也不是所有百姓都能供得起自己的儿女去学堂亦或私塾上学的。
可在这一间谷肆,竟连乞儿都可以读书习字。
而这,还只是放在院子浮于表面的一部分。
常盛上了二楼,左弯右拐终于在一间房屋前站定,他敲了敲门低声道:“是我,老常。”
房门被从内打开,守在里面的两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道:“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先生就在里面,进来吧。”
常盛与他们二人稍寒暄了几句这才进到里间,一条长长的桌案前坐着一名男子正于纸间笔走龙蛇。
这男子约莫三十上下,一身白色粗布衣裳,胸襟微敞,长发只用一根与衣服材质相同的白色布条松松束起,比起先生更像一位不羁的剑客。
而他身旁两童子一个伺候笔墨,另一人则是将手中托盘各类情报一一为他展开置于桌上。
却原来,这男子右臂袖管竟是空空如也,而他执笔所用也是左手。
常盛与他似是相熟多年,一进来便毫无形象地在他面前席地而坐,“簪缨,近来可好?”
名唤簪缨的男子将手中毛笔放下,抬起一双璨若星尘的黑眸笑道:“公子不嫌弃我无用让我当个算账先生,我还能有什么不好?”
常盛见他这几年来眉间的愁都消了不少也由衷为他感到高兴,“既如此,我再告知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终于找到郡主了。”
簪缨呼吸一顿,视线微不可察地偏向屏风后凭栏的方向。
常盛却只顾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约莫盏茶功夫后他终于想起横波交代他的事情,“郡主想要知道二皇子这三日的安排,我们这边可有什么消息?”
簪缨眉头一皱,直觉告诉他郡主必定有所图谋:“郡主可同你说了她为何要寻二皇子踪迹?”
经他如此一问,常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横波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过她有何打算。
“这,这。。。”常盛因为惊喜而发热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那簪缨你的意思是,郡主可能会以身犯险?!”
他立马道:“那可不行,我得去把郡主拉住。”他说着起身便要往外走。
这时一道修长身影从屏风后出来,“告诉郡主,二皇子今晚在鸣翠楼设宴。”
常盛没想到温庭兰在此,一怔,“公子您今日也来了?”他朝簪缨投去惨遭背叛的不可置信目光,簪缨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温庭兰并不介意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缓声道:“今日路过便上来坐了一会儿。”
簪缨有些担心,想要再劝劝温庭兰,却听他道:“无妨,我自会去守着她。”
簪缨见状也不再多言,温庭兰又对常盛道:“不必告知郡主我亦会去。”
常盛:“啊?哦哦。”他虽很想问为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求生欲告知他,此时还是闭嘴为妙。
而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