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沈氏是个细心妥帖的人,把我和阿文都照顾的很好。”叶平答道。
叶寒看着两人聊得开心,仿佛自己是个外人,他放下茶碗,语气不善:“您是天天会友、钓鱼,清闲无忧。可想过我的处境?”
叶晟将茶碗放在桌上,问道:“你什么处境?”
“我!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年你为何一直压着我?不为我谋个差事?”叶寒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叶平说道,“他一个庶出,现如今都官居五品了!”
“我压着你?你不是上场考过几次吗?如何?”叶晟没有生气,继续反问。
叶寒想到自己从十七岁开始上场,却名落孙山两次,气势立马降了下来,嗫嚅道:“那是考官没有慧眼,文章无伯乐赏识。”
叶晟哼了一声说道:“幸亏你没有考中,你若是当了官,祸害了一方百姓,岂不是要连累全族?”
叶平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相劝。
叶寒愤然离去。
“阿爹,您……”
“你莫要劝我,你二哥什么性子你自小就知道,你那后脑勺的疤还是他将你推下假山摔的,我这么多年没让他踏入官场,就是看透了他。这种人一旦得志,便要猖狂起来。”叶晟看着叶寒离去,也是无奈摇头。
“您身体还好吧?”叶平只好转移话题。
“好啊,无事就去找老友喝酒、钓鱼,有时还去郊外射猎,肆意山水,好不自在。”叶晟摸着胡须,笑着说道。
“那您为什么要辞官呢?您身体硬朗,也不过五十出头……”叶平话没说完,叶晟摆手制止了他。
“你或许看我还没老,可在圣上那里,我就是老了,应该退了,让位给更有才干的年轻人。”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话,太夫人就请人来喊,午饭已经摆好了。
叶平跟在叶晟的身后,来到了大厅。
“哎呀,三弟好久不见!”叶成欣喜万分,冲上来抱住叶平,拍着他的后背说道,“你怎么瘦了?”
“大哥你又胖了!”叶平也拍着叶成宽厚的背说道。
两个人分开,相视而笑。
除了叶寒,其余人都到场了。叶晟和太夫人带着儿孙坐在一张大桌上,谢氏和两个妯娌,带着女孩子们坐在另一张圆桌上。
“今日是小年,又是全家团聚,大家不必拘礼,咱们叶家三代人举杯共饮此杯。”叶晟作为一家之主,最先举杯。
叶思嘉想要开口说她的阿爹还没回来,就被二太太攥住了手,眼神示意不要多嘴。
连最小的叶致书和叶文嘉都将小杯盏双手端了起来,晃晃悠悠将温开水洒了半杯,众人满饮杯中酒水,开心地坐下来用饭。
谢氏拿着公筷给叶文嘉布菜,把叶文嘉的碗堆得像小山似的。叶文嘉温温软软地道谢。
叶平见叶致书小手小脚,想吃的菜也够不着,筷子拿得也不算稳,离得近的菜都能夹掉在桌上,于是帮这个小孩子布菜。
他将鸡腿夹了一只,刚要递过来,叶致书就站起来喊道:“给我给我!”
叫声也惊动了隔壁桌子,二太太见儿子这个样子,不禁脸红。谢氏安慰她道:“孩子还小,慢慢教。”
二太太看了一眼手里拿着鸡腿的叶致书,再看看将小脸埋在小山下面,乖乖巧巧吃菜的叶文嘉,暗自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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