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下,那笑声仿若天籁,那笑容仿若天使。
杨忠国听着这笑声,看着这笑容,有些发愣,他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清脆的笑容,没有见过如此纯真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天真无邪。
“很好笑吗?”他问道,有些搞不明白,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为何会让她感觉如此有趣。
“好笑!”阿朵娜笑着说道,“按理说你们外面的人生活在大城市里,与人交往的机会更多,你又是在军队里,有那么多的战友,怎么会不会聊天呢?”
“我……”杨忠国脑海中想到了在部队的生活,想到了那些小卖国贼的骂声,想到了那些打过的架,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阴沉起来。
“我在部队人缘不好,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所以我不会聊天。”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人缘不好?”阿朵娜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我感觉你人挺好的啊!”
“那只是你感觉,别人可不这么认为。”杨忠国说道,“或许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你就真正了解我,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额。”阿朵娜点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贬低自己,想着他说的话,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妥,于是说道:“相处?我可没和你相处,咱们就是好朋友,可不是在处对象。”
说道处对象,她的脸颊上也出现一抹红晕,不过很快便散去。
她的散去了,杨忠国的却没有,反而变得更加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这姑娘实在太过豪爽,有啥说啥。
“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刚才是我用词有问题。”杨忠国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瞧把你紧张的。”阿朵娜笑道,“不过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这怎么说?”杨忠国不解。
“你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阿朵娜盯着他说道。
杨忠国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阿朵娜带着好奇的眼睛盯着他,似乎这样看下去,就能发现他的秘密。
杨忠国也是看着阿朵娜,面色阴冷,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只是想用自己阴冷的一面将她吓住,然后离开这里。
然而很长时间过去,这一招似乎不怎么管用,即便他的气势恢复到以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也没有露出一丝厌烦的表情。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这样互相注视的动作看上去有些亲密,有些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含情脉脉的互相传情。
幸好屋子里没人,也没有人能看得到,否则杨忠国就要成为全部落年轻男性的公敌。
然后,老天爷似乎从来都不会眷恋杨忠国,总是给他很坏的运气。
因为阿朵娜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庆典上,一直注意她的伊卓找不到她,便有些心急,然后就想到了杨忠国,于是便赶了过来,最后在窗户外面透着灯光看到了这暧昧亲密的一幕。
他火冒三丈,胸口好像要炸裂一般的难受,像一条疯狗一般踹开房间的门,然后怒声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一声厉喝,杨忠国与阿朵娜都是惊了一下,继而同时转过头,都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伊卓,不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伊卓,你没病吧,好端端地踹什么门?”阿朵娜看到还在摇晃的门,皱着眉头,有些不满道。
这种直接踹门的表现是一种极其无理又没有礼貌的行为,而且还是当着客人的面,太有毁部落的形象。
“我有病?”伊卓气急反笑,“我还想问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我们刚才?”阿朵娜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想什么都没干,只是互相对视了几眼而已,难道这很出格吗?
正想要说话,却听到伊卓又怒声喝道:“阿朵娜,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听到这句话,阿朵娜心里无由来的生出一股愤怒,“伊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与语气,还解释?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利这样问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又有什么权利管我?”
“我……”
听着阿朵娜的话,伊卓语塞,他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论地位,他不如她,论实力,他也不如她,而且他与她只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仅仅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而已。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我只是关心你,怕你走上歧路。”伊卓想了半天,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
“歧路?”阿朵娜也是怒了,但是当着客人的面,还保持着冷静,“真是谢谢你的关心。”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伊卓恼火道,却是不敢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