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布幔外,郑芝龙与郑森父子静静的立着。郑森脸上带着愤怒,但按在剑柄的手被郑芝龙给紧紧压着。
&esp;&esp;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esp;&esp;“父亲为甚阻止孩儿?彼辈身为军人,就该披坚执锐,护卫家国。如今却对建虏畏首畏尾……”郑森一脸的愤怒。
&esp;&esp;适才那几人的话语里,不难看出他们对建虏的“畏惧”,甚至较真点的说,他们对郑芝龙还有不敬。以这些人的身份,如何能评比郑芝龙之战事?这叫郑森火冒三丈。
&esp;&esp;内里的人尽是军中的士卒,哪一个不是郑家恩养的?现在却如此看郑芝龙,殊是可恨!
&esp;&esp;倒是郑芝龙并不以为意,他到底是穿越者。见识过键盘侠的人,还会在意这点褒贬吗?相反,这只会叫他注意到军心还不稳固,他郑大帅的名头还不响亮。
&esp;&esp;“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sp;&esp;“朝廷这些年来与建虏用兵,连吃败仗。军心、士气、胆气,尽数丢了去。岂是为父这点小胜可挽回的?”
&esp;&esp;“但滴水穿石,聚沙成塔。为父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积小胜为大胜,如积小河成江海。早晚能练出一支扫荡四方的常胜军。到时候必将鞑虏斩尽杀绝!”
&esp;&esp;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能紧紧的把握住兵权,在新建的陆师中建立起自己绝对的威望。就像之前的郑氏水师中一样。
&esp;&esp;郑芝龙两眼绽放着精光。
&esp;&esp;牛庄城西,杀气腾腾的清军阵中。阿尔京阿也咬牙切齿的看着牛庄城,直恨不得把自己所见的所有明军一个不留的全都屠戮干净。
&esp;&esp;“趁虚而入,连克耀州、海州也就罢了,竟然还胆敢长据牛庄,不好好的杀他们一阵,尼堪们就不知道厉害。”
&esp;&esp;他是盖州城守,与伊勒慎一样的情况,不止自己在盖州任职,整个家族也早就迁移到了盖州。手下建虏甲兵的家眷也早落入了盖州。
&esp;&esp;是不是与历史上的驻防八旗很相像?事实上彼此也就是一脉相连,这种打老奴时候就兴的一个规矩,携家眷,长期屯戎,以女真为主,以(汉人)包衣为辅的法子,是短短的二十年来,建虏彻底控制关外的一宝。
&esp;&esp;只是对比已经授首的伊勒慎,阿尔京阿的年龄要小上很多。至今还不满四十,正当壮年!
&esp;&esp;阿尔京阿的身侧是带领少部分援军赶到的马尔济,他是哱罗埚的防守,这是要比城守低一等的官儿,手中有十到几十人不等,哱罗埚位于海州和盖州之间。二者汇合之后,便以官职更高的阿尔京阿为主导。
&esp;&esp;亲眼目睹了海州惨况的阿尔京阿自然向马踏辽河两岸,把所有的郑军杀得片甲不留。但作为一个脑子里并没有肌肉的人,他也能明显的看到郑军所布置的陷阱。
&esp;&esp;看似“敞开”的牛庄大门,就是一个陷阱。
&esp;&esp;他如果按耐不住的冲上去,肯定会被明军的火器打的好不凄惨。
&esp;&esp;因为他很清楚,伊勒慎手中的实力半点也不比他弱,海州城更不比盖州城差。眼前的明军能正面击败伊勒慎,然后又强攻海州,半日就拿了下,其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esp;&esp;更周全的办法是,他在这里静静等候,等候着辽阳兵马的赶到。后者可是沈阳(盛京)的北部屏障,崇德三年(168)二月黄台吉再征朝鲜旋师后,命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率每牛录下甲士二十名,每甲喇下大臣一员,往辽阳筑城。
&esp;&esp;屯驻兵马,为沈阳之屏障。虽然不能与后者兵力相较,却也远胜过海州、盖州类属。
&esp;&esp;“撤。后退二十里扎寨。派人再向辽阳告急!”
&esp;&esp;对比阿尔京阿和伊勒慎这种常驻地方的城守,辽阳的兵马虽众,反倒不容易调拨来。那里的一举一动可都在皇帝的眼中,没有黄台吉发话,谁敢妄自动兵?
&esp;&esp;阿尔京阿的后撤叫郑芝龙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转而就又起了笑。
&esp;&esp;“福松。”
&esp;&esp;“父亲。”
&esp;&esp;“你速带着义勇营乘船向南。去盖州……”
&esp;&esp;这还是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