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内光线不好,昏暗不明,空气内弥漫着稀薄温湿的水汽,唐楼面朝她站在桶边,手里的浴巾还在滴着水。
他赤-裸着上半身,中裤被水淋湿,紧贴在他的腿上。她望了一眼,赶紧将目光移开。
见她进来,唐楼的双眸一亮。
她低着头默默地走过去,默默地从他手中接过滴水的浴巾,站到他背后,仔细地替他擦洗起来。
他勾了勾唇角,低眉浅笑,他的阿韫,害羞的样子真是有趣。
她一直便是个认真的姑娘,不论做何事都没有半点马虎。
譬如此刻,她在他背上一寸一寸的细细擦着,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
她的手仍是一如既往地柔若无骨,与他记忆中的感觉无二,细细腻腻、嫩嫩滑滑的触感,轻轻柔柔地抚过他,所到之处,引得他一阵酥酥麻麻,滑到哪里,酥麻便传到哪里,像是星星之火,渐渐在他的后背兴起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收……
不知为何,他对着她,总是难以自持,总是会失了把握。
他渐渐地心猿意马起来。
他想起自己曾在那一间幽暗的储酒池中品尝过的丁香小舌,香醇可口,柔软清甜,如同一尾顽皮的小鱼,惹人怜爱。若是此刻游走在他后背的是那尾娇巧可爱的小鱼儿,又该是何等蚀骨销魂的滋味?
他闭上眼,不由自主地轻轻喟叹一声。身体里面有什么正在苏醒,渐渐昂起头。
“怎么了?弄疼你了?”谢成韫紧张地问道,语气有些懊恼,“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碰到伤口了么?”
他没有出声,他不敢出声。
自己此刻的嗓音中必定带着浓浓的异样,他怕自己一开口,会将她吓跑。他好不容易才离她这么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把她吓跑?他努力平复心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见他默不作声又站着不动,她顿时有些慌了,急急绕到他正前方,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他猛然睁开的双眸。他的眸光,亮得慑人。
她受不住他灼人的目光,正要低头。
他忽然上前一步,长臂一伸,一把将她的头扣进怀里,紧紧捂住,“别看!”阿韫,别往下看,那太不堪……
他却不知,自己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不仅没有救他于水火,反而将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在她的脸贴上他胸膛的同时,她的唇也贴了上去,她微微动了动唇,那娇娇软软、温温热热的感觉传到他身上,是那样明白无误,引人狂乱。
霎时间,他脑中有什么轰的爆了开来,再不受他掌控……
那已然苏醒的与那已然昂扬的,便又不可遏制地拔高了几分,拓展了几分。
这下,连谢成韫也发觉了。因为,她突然就被什么给顶了一下,被膈着了……
她的脸腾地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后根,火烧一样。
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推,将箍着她的人一把推开,愣了愣,夺门而出。飞快跑到屋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如擂鼓,无法平息。
唐楼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眸光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