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点点头:“东路那场血案,大当家的兄弟也死了。”
楚潇有些疑虑:“既然是兄弟,这镇魂一般的摆设又是为何?莫非他还刨了兄弟的坟?”
“应该不会。”
戴洛回道:“大当家还活着,他们家的陨刀自然会传到他手里,他没必要将它陪葬了再挖坟。”
三人看着这桌古怪摆设,百思不解,楚潇本欲上前细看,却被烛光下的另一道阴影吸引住目光:“这是什么?”
宋弦移着烛火,捻起了几张发黄发脆的红纸。
他略微一扫,朝楚潇示意:满春院花票。
楚潇目光沉了沉,又是这满春院。
她接过红纸,胡乱收入袖内:“先上去吧,不能耽误太久,戴向荣该回来了。”
果然,才上去复原机关,雕花大门外便响起了含糊粗鲁的叫嚷声:“不用扶!我没醉!”
戴洛无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楚潇立即将他按到桌下:“你在这儿躲着。”
他惶然抬头,却见着一角粗麻布衫靠近。
“你也躲着。”
紧接着楚潇也被囫囵塞进了桌底,与戴洛二人大眼瞪小眼。
戴洛:?
楚潇:……
二人稍微探出些脑袋,只见宋弦大步走到门侧,敛着气息贴墙而立。
戴向荣在外大声吼着:“我要的小美人呢?”
陈七殷勤应道:“早已在里面等您了!”
门外的酒鬼醉得捋不直舌头,却仍惦记着早前看见的绝色:“你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身上可白了……哎呦,那段小腿,啧啧啧……”
此言一出,里侧的宋弦瞬间沉下了脸色。
他就说呢,怎么好好的要调她来院里做守卫,原来是因为这个。
“放心吧大当家,我亲自看着他吃药的,眼下他人事不省,您可以玩个尽兴。”
“哈哈哈哈哈,好!还是陈七你懂事啊!”
“都是大当家栽培得好!您请慢用,小的我不打扰了。”
“好,好!”
奸邪的谈笑声一道道自外传来。
青年站在门测,身上的戾气愈发深重,好像下一刻就会凝为实质,化为黑沉沉的锐片杀意。
戴洛被这森寒气息冻得又一哆嗦,悄然缩回了脑袋:“哥哥看起来想要杀人。”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直觉是准的。
楚潇琢磨着当下的情况,仍安慰道:“别怕,他只是长得凶,不会下死手的。”
下一刻,房门“哐当”被踢开,力度粗野,梁顶的夜明珠都颤了几颤。
“美人!我来——”
话音未落全,门后的宋弦就“嘭”地阖上了门,一记手刀将来人劈晕落地。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楚潇松了一口气,对旁侧笑道:“看吧,他……”
紧接着宋弦大步向前,狠力一脚踹至戴向荣胸腹,将他踢落在对面墙根,震得梁顶的夜明珠簌簌如雨下坠。
刚探出头的戴洛碰巧看见这一幕:“嘶——”
不是说不会下死手吗?
戴向荣闷哼几声滚落墙角,头一歪,鲜血就汩汩涌出口舌,染了一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