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序一怔,“?”
“我想盗我爸的Q。Q,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别的女人聊天。”简适缩在转椅里,双手抱膝,身型被单薄的光描摹,显得孤零无助,“我知道我爸空间里有好多他登山的照片,他最宝贝了。每次吵架都是因为这些事,我想全部给删掉。”
虽然简适没表露出来,但谢序真实的感受到了那悲伤。像落在废墟里的种子,包裹的芯儿里满是失望,被黑暗拉扯着,长出了大片芜秽。
估摸着家里的战事结束,简适背上书包往回走,想到什么似的,她回头给谢序说:“给你透露一下。”语气似警告,“有个女生喜欢你,你最好不要辜负人家,不要沾花惹草。”
最后四个字咬字厉害,谢序的神情怔停住,黑眸像暗流微涌,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懒散,“喂喂喂,什么叫沾花惹草啊?”
他看着简适头也不回,最后一句“要不要我送你啊”在她走远的背影里消了音。
算了算了,她不一直是这样吗。
把他这里当做废品终点站,遇到家里不开心的事情就来“倒垃圾”,心情好点后就潇洒的走了。
在家短暂的待了一天半,周日下午就收拾东西回校上晚习。临走前简适煮了一人份的面,快速吃完出门赶公交。路过自家旅馆时,发现卷帘门拉着,简父简母还有份工作,都在钢厂上班,倒四班的时候才会来看旅店。
数数日子,今天简父下夜班应该来看店的,但不知为何没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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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后交齐作业,白念逾就跑来找简适,悄悄把信封塞给她,“一定要让谢序看。”说完,她就像只兔子溜了。
情书是第二节课拿给谢序的,当事人从外面进来,看到有些鬼祟的简适,她手里又拿着那种粉嫩少女心的信封,谢序老早就想告诉简适,让她拒绝帮忙转交外班女生情书。
“放那吧。”
信是到谢序手里了,但没要拆的意思。简适双眉皱起,“你怎么不看?”
“那么多我每封都看啊?”谢序眼不抬,没骨头趴在桌上,好像下一秒要睡着。见简适不走,他开玩笑问,“你写的?”
“好像我写的你就会看一样。”简适瞪他一眼。
谢序来了兴致,懒洋洋撑着坐起来,“你的我就看。”
“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看完。”简适一本正经,咽回其他话,最后说:“践踏别人的心意是丑八怪。”
简适想不明白,白念逾喜欢谢序什么,她漂亮家境又好,追她的男生很多,为什么偏偏看上对她不感冒的谢序?
谢序吧,人幼稚说话还浑,打架惹是生非的必有他,怎么看都跟明眸善睐的白校花不搭边。
上课后,简适没再转过来,也没看到谢序翘着二郎腿,荡着椅子,把信完完整整的看完了。
白帆很少打听别人的事情,但见谢序看了一节课,目光恨不得穿透薄薄的信纸看出花来,他问,“简适的吗?”
谢序冷笑,“她还没开窍。”晃动的椅子腿骤然一停,“开窍了,写给的第一个人也指定是我。”
谢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嗓音如常,带笑的尾音断的突兀,说话时眸色晦暗。
白帆的目光再次落了回来,都死盯着对方,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