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力的额头滚烫,嘴巴喃喃地说:“妈妈来了,妈妈来看我们。”
我心疼,眼泪忍不住滚下来,紧紧抱住他。
小明问:“他怎么了?”
我说:“他没有怎么,快带着小弟回房去,别让细菌有机会感染你们。”
小明在这种要紧关头是很听话的。
我紧紧抱着小力。
没一会儿阿珍气喘呼呼地赶回来,“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我放下一半心,抬头一看,医生是女人。
她带着简单的医药箱,立刻替小力诊治。
小力还在胡言乱语,“不要后母,不要后母,后母不睬我们。”
我深深后悔起来,一时戏语,就在孩子们心中留下这么大的阴影,真不该乱说话。
那女医生顿时给我投来老大的白眼,那双眼睛可是炯炯有神的。她诊视完毕,说:“请跟我来拿药,小孩没大碍,服药后好好照顾休息。”
小明探头探脑地张望,听了这话,跟小川说:“他没事。”
女医生去摸他们的头。
阿珍说:“医生,真吓死我们。”
女医生瞪我,“有时孩子们受了惊,也会无端发高烧,请特别加以护理,不要刺激他们。”
小力还在嚷:“不要后母。”
我尴尬得要死。
送陈医生过去的时候,顺便取了药回来。
阿珍说:“是不是?有事没事吓唬孩子,你现在知道了吧?”
我没好气,“叫天雷打死我吧,我已经够累,死了可以休息,随你们怎么自生自灭。”
阿珍这才住了嘴,我一直好脾气,他们就一直压上来,我事事以他们为重,他们就踩我,一家人尚且有那么大的政治意味,做人不容易。
这三年来我筋疲力尽,不少日子我接近崩溃时刻,就暗暗默祷,叫妻祝福我,给我力量。
我当下叹口气,“阿珍,我想你们给我三天假期。”
“先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阿珍瞪着我。
“我想搬到酒店去住三天清静一下。”
“我一个人怎么带三个孩子?小川没有你,晚上是不肯睡的。”
我疲倦地说:“权当我死了吧。”
“喂,先生!”
我知道再下去,我一定会得倒下来,于是开了门,离开这个家。
阿珍跟在后面,“先生,先生。”
我生气地说:“我找后母娱乐去了,我是一个万恶的父亲!”
小川立刻学着我说:“爸爸找后母,爸爸找后母。”
阿珍连忙说:“别乱讲,小川。”
我暂时脱离这个家。
我并没有到酒店去度宿,当然不,我怎么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