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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人领了纳兰轩的话,便赶紧的退了下去,纳兰静垂着头,安刺史既然敢派人过来,怕不会这般轻易的离开!
过然,外头的吹打声却是一直都没有停下,可终究是因为安刺史派的人在外头,即便是传进来了声音,你只能不让他靠近这府上,却也没有权利赶人离开!
这府中的宾客却是都不悦的皱了皱眉,这都在大殿中坐着,这声音传来到底是吵的很,纳兰静叩下最后一个头,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启禀母亲,既然安刺史派人过来,想来是有事情要说,既然他不肯离去,那便请得他们进来,问了清楚,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这,安府与誉战府本是没有什么交情的,这么大的日子,如何容得他乱来,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先出去瞧瞧!”纳兰轩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宫氏还未说话,纳兰轩作为府上唯一的男丁,却是率先开了口,说着便站了起来,带着一脸的怒意,给众人说了歉意,便起身往外头走走,这纳兰轩离开了,那些个官员也有些个坐不住的,也都跟着出去瞧瞧!
出了这事,宫氏便先招呼着女眷先坐下来歇息片刻,纳兰静本是该去换衣服的,可她坚持说要等事情处理好,方才离开!
这厢,纳兰轩与众人一同出去,便瞧得这府们外头站了不少的人,这些个人也都不是空手而来,这除了吹打的人以外,这每两个人都抬一个大箱子,这加起来,都有足足八箱子,到也不是什么小的阵仗了!
“小人是安刺史府上的管家,见过各位大人!”纳兰轩站定,刚要开口,便是瞧见从那些个人中间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面上一脸的笑意,挥了挥手,那吹大声才停止!
“安刺史府上好大的排场,不知是路过,还是?”纳兰轩冷了冷脸,瞧着那人虽然是一脸的笑意,可是那眼睛里的算计却是逃不过众人的眼睛,而纳兰轩也并没有直接的将人训了去,似乎不经意间的询问,这若是路过,都这么长时间了便也该离开了,可若不是路过,故意的来寻茬来,他也不会客气!
“小人是奉了我们府上老爷的命令,特意的来给贵郡主,给将军道喜来的!”那人仿佛是没有瞧见纳兰轩脸上的怒意,却是笑意更浓了,往前走了几步,微微的抱了抱拳,“我们老爷特意寻了先生算了八字,今日是贵郡主的及笄日,这日子好啊,与我们府上大少爷的八字极合,我们老爷特意命人备下了这礼物,算是提亲所用!”那管家说着,便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些箱子!
纳兰轩听了这话,身上带着浓浓的冷意,这安府的大少爷便是安瞿,如今安瞿已然被打死,这安刺史命人来提亲,莫不是让纳兰静给那个鬼陪葬,说一段冥婚!
“给本将军打,狠狠的打!”纳兰轩何曾会让纳兰静受这般的委屈,虽说民间有让活人嫁给死人,成一段冥婚的,可那都是贪财的父母,卖女儿的,如今,纳兰静的及笄日上,安刺史这般不是明着寻纳兰静的晦气!
这将来还会有谁,愿意迎娶一个差点冥婚的女子,纳兰轩越想越气,手紧紧的握着,恨不得马上寻了剑来,杀去安刺史的府上!
“慢着,慢着!”纳兰轩的命令刚下,他身后的那些个侍卫,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说着便照着他们招呼了去,那管家赶紧大声的制止,“纳兰将军,这若是你不愿意,便不愿意了,何必在这青天白日的伤人!”管家高举着手臂,后头的人赶紧的护着他!
“这我家老爷这些个日子,夜夜睡不安稳,每每都梦见大少爷哭述,哪个做爹的能不难受,便请了先生来给瞧瞧,却说贵郡主是大少爷命中的贵人,这老爷才起了这份的心思,可也没有想着将军一定会答应,若是将军不愿意大可说出来便可,何必这般欺人!”那管家声音大的很,若是寻常的女子,他这般的说辞,却也不能将他如何,这提不提亲是男方的自由,你女方这边即便不同意,人家离开便就是了,哪有这般大人的道理,再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纳兰轩会同意,这般的过来,不过是为了在众人的面前闹一闹,这安瞿没什么好下场,安刺史离开京城之前,也决计不会让纳兰静好过!
“笑话,让皇家郡主冥婚,本官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管家自以为说的很在理,可崔元却冷冷的开口,要知道这纳兰静并非是皇家的人,可是皇帝亲封的贵郡主,位比贵妃,如何能让人这般的污了去,众人都点头称是,这崔元虽说官位算不得高,可现在可是皇帝的新宠,皇帝信任的很,便是谁也会给他几分的薄面!
那管家却是不认得崔元,他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的笑意,微微的弯了弯腰,“大人说的也是,小人这便回禀我了我家老爷!”这闹也闹完了,自然是该离开了,管家说了声,那些个人赶紧的抬起这箱子!
啪,只瞧得有一个人因为没有抬稳,便是箱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重重的摔了开来,里头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只瞧得,里头竟然是满箱子的纸钱,有风徐徐的出来,那白花花的纸钱,便是全数的吹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便是连个箱子也抬不稳,要你有什么用!”那管家一瞧见,似乎一脸的着急,他转了几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便是冲着那个家丁狠狠的打了去!
“管家饶命啊,小人不是故意的,饶命啊!”那家丁大喊,可却丝毫没有将管家放在眼里,管家打他,他便在这箱子周围跑来跑去,闪躲了起来!
“反了你了,来人,抓住他,开我不剥了他的皮!”那管家许是跑的累了,站在那里重重的喘息,下头的人听了管家的命令,一群人便是围着箱子转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为了抓那家丁,可面上却是一片的混乱,不消片刻,这抬来的箱子,却是全数的倒在了地上,那里头竟然都是些个纸钱!
家丁们似乎还在追逐,可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不住的踢那箱子,将那箱子里头的纸钱,倒的干净,这仿佛是瞬间,誉战将军府的门前,全是用纸钱铺满,仿佛是刚刚办了丧事!而,空中更是飘着不少的纸钱,这好好的一个及笄礼,却是办成了丧礼!
“来人,将他们都给本将军抓起来!”纳兰轩气的厉害,心中自然是知晓这定然是安刺史故意安排的!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并没有错,这不过是不小心罢了,若是将军生气,小人让他们打扫干净了再离开便是了!”这侍卫将管家拉到一边,管家的口中便不住的嚷嚷,可是,似乎却说得有些个道理,这人一没有进誉战将军府的大门,二没有说这是给誉战将军府的,虽说刚刚是才提亲的,可纳兰轩不同意,人家也没有多做纠缠,这不小心掉了东西,若是不喜,人家都说给打扫了再离开!
这众人心里头都是明白,这事情的真像,可却都说不出什么来,你总不能说,在这大路上有人不小心掉了东西,就因为这东西你不喜,便将人抓起来,到底是没有这样的道理,今日这事,仿佛是纳兰轩该吃的闷亏!
“无错?你不仅错大了,而且,还是犯了杀头的重罪!”这众人气愤,却也说不出什么来,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不由的让出了一条路来,只见的纳兰静依旧穿着及笄时的礼服,脸上带着浓浓的冷意!
“这明珠乃是皇上御赐,你的纸钱落满了明珠,莫不是诅咒皇上?这般的大不敬之罪,论罪当诛,你如何能说你无罪!”纳兰静冷冷一笑,却见得她手中托着一个盘子,这盘子上落满了纸钱,而伤头放着一个大大的明珠,却是刚刚皇帝命人赐的!
“不可能!”管家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惊讶,这皇帝御赐的东西,决计不可能放在院子外头,定然是摆在大殿之上,这纸钱飞的再远,也不可能飞进殿中,分明是有人趁乱将这纸钱放在这盘中的!
可偏偏这事儿又没个准话,这纸钱是他们带来的,这有些个纸钱飞进纳兰府,众人也都瞧的明白,只要纳兰静一口咬定这纸钱自己飞进去的,谁也没有办法证明,而且,他们的做法本就上不得台面,若是闹大了,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这安刺史还特意的吩咐,闹完了赶紧回来,切莫多做纠缠,现在即便他有千般的心思,也不可能脱了罪去,这冲撞了皇帝,可是大不敬的罪,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可能逃脱了去!
管家脑子一转,赶紧的跪在了地上,“求郡主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这全是安刺史吩咐的,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求郡主开恩,饶命啊!”这管家也是个聪明的,这大难跟前,谁也是先要护着自己,管家索性便应下了,这冲撞了皇帝,难逃一丝,可是若是将事情全数的推给安刺史,便变成了另一番光景了,他这个冲犯,说不定还可以逃得一死,即便是不能逃离,至少家人不会受牵连!
听的管家这般的说话,下头人也赶紧的跪了下来!
“哦?本郡主与安刺史无冤无仇,他如何这般的欺上门来,求各位大人做个见证,本郡主却是要与他上金銮理论!”纳兰静听到了似乎有些个惊讶,脸上的怒意似乎越发的明显!
“今日是贵郡主及笄之日,郡主且安心的行礼,这冲撞皇上一事,下官这便将安刺史带上金銮,求皇上定论!”旁边的崔元抱了抱拳头,不过,这京城出了事情,他九门提督也是有权利过问的!
纳兰静听得崔元这般的说,自然是不会再坚持,安刺史之事,不过早就在她的算计之中,而且,安府本已经没有什么势力,死与或者,似乎也都没有了区别!
“父皇受了冲撞,岂能这般的轻易的饶了他们去,安刺史是要受罚,可今日前来的人,一个也逃不掉,来人,将他们全都拉去午门斩首示众!”崔元本是要告退,二皇子微微的眯了眯眼,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勾着嘴角,本是一脸书生的摸样,却偏偏的说了这般不近人情的话,那杀意在他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是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