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遵命!先生所说,我一定丝毫不打折扣地严格照办!&rdo;张瑀接过金子说,&ldo;哪个再敢胡缠乱搅,我姓张的不弄孬他就挖掉自己一只眼睛,改名换姓,不叫张瑀,而叫狗熊!&rdo;脸色凶狠得使在场的衙役都为之惊怕。
就在这时,两个无赖同时一下子窜向张蜎,各人狠狠地抓住金锭的一头,死死地不丢!丘盆色厉内荏,拧着脖子向老聃&ldo;大声&rdo;地说:&ldo;我的金子,完全归我,谁也不能分走一点!不管你们咋样严正,不管你们咋样行法,反正我丘盆从不怕死!问题是不管咋说,金子总不能是两人同时看见,同时掘出,你这样强行判决,不合情理,我心里咋着也不会服!&rdo;
丘罐同样是色厉内荏,他红着眼睛朝老聃看了一眼,几乎是与他哥同出一辙地&ldo;大声&rdo;地说:&ldo;我的金子,完全归我,谁也不能分走一根毫毛!我要寸金必争,一争到底!我丘罐刀山都敢去上,还怕你什么严正行法!问题是你强行判决,我心里不服,心里不服,就死也不让!姓李的,你要真有本事,就应当把这场官司问得使我心服。如若不然,你零刀子刮我,我也不能跟你算毕!&rdo;
张蜎听丘罐说到这里,把金锭从他们手里夺掉,重新放在桌案之上,不知如何是好似地看着老聃,好象是说,&ldo;你看这该咋办?&rdo;
此时,竹帘里边又象是有张面影轻轻一闪。
老聃心想:&ldo;看来两个无赖,在社稷王法面前,不是无所惧怕。然而,在他们身后站着的不只是千百个丘盆丘罐,单靠王法恐怕不行。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断案不合情理,不能心服,看来解决这个关系极为重大的难题的重大关键在于他们心服。他们既然拼上老本大出难题,就不打算不以难题把我难倒,就很难说啥叫&lso;心服&rso;。他们的难题实在很难解决!……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rdo;紧锁眉头,急想一阵,&ldo;对,这样做!不管这样可行与否,我只管给他这样去做!&rdo;他终于从内心深处横下一条决心。
他胸有成竹,不自知地,精神为之一振,然后转脸看看张蜎,&ldo;张班头,黄金案件,如此处置,我以为公道合理,不该再有疑议,没想到丘家弟兄说不公道,内心不服。既然丘盆丘罐都说不服,那咱们只有接续着往下进一步审判。&rdo;转脸庄肃地看一眼案桌前边的丘家弟兄和两边站着的几位剽悍的衙役。他要两个衙役分别带丘盆、丘罐先到厅堂两边的两所小屋里去。
丘盆丘罐心中由不得有点害怕,不知道老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们不情愿地随衙役走出厅堂,分东、西方向往两所小屋走去。
丘盆和衙役一起,来到东屋,分别在两个小木凳上坐下。两个人同是不知深浅地对视不语。丘盆暗想:&ldo;老聃并无什么能耐,不过是想分别再对我们劝说一番。&rdo;待了一会儿,忽听有人喊叫,要丘盆重回厅堂。
丘盆回至厅堂,在刚才他坐过的那个位上坐好。只见老聃先生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他满面春风地从桌案上拿起那锭金子,和蔼可亲地对丘盆说:&ldo;观你面色,看你内心,知道这锭金子确属你先看到,是你亲手掘出。刚才判断有误,现在重判。我们决定,将这整锭金子全个儿判归给你。不知这样你是否满意?&rdo;说罢,将金锭递到他的面前。
&ldo;这我满意,这我满意!&rdo;丘盆脱口而出,接过金锭,但是却自不由己地感到惊异:&ldo;咦!奇怪,他为啥要这样判决?&rdo;
老聃先生让那个刚才带丘盆的衙役重新把他带往厅堂东边的小屋。就在这个时候,老聃先生趁别人都不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这就是他的家人韩六在他家院里替他刨出的那锭,他来这时,因已知案情,所以多了个心眼儿,把它揣到了怀里),在案面之上放好,又叫另一个衙役把丘罐从西边屋里唤来。
丘罐进来之后,在刚才他坐过的那个位上坐好。
老聃先生笑容可掬,从案面上拿起那锭金子,温良友善地对丘罐说道:&ldo;观你面色,看你内心,知道这锭金子确属你先看到,是你亲手掘出。方才判断有误,现在重判。我们决定,将这整锭金子全个儿判归给你。不知这样你是否满意?&rdo;
说罢,将金锭递到他的面前。
&ldo;这才合理!这我满意!&rdo;丘罐几乎是和丘盆的答话同出一辙,而且也是脱口而出。他接过金锭,也同丘盆一样,心中感到惊异:&ldo;他为啥要这样判决?稀罕,呃,稀罕!&rdo;
张蜎和在场的衙役们见老聃先生先后拿出两锭金子来断官司,心中都感惊诧,&ldo;咦!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金子本是一锭,这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两锭?&rdo;他们实在感到费解,出于往日对老聃先生的神秘感,在无法理解之时,他们就很自然地往另外一个角度上猜测去了:&ldo;是的,老聃先生一定会变魔法!人说老聃先生不是凡人,这一回俺算亲眼看见了,半点不假,半点不假!&rdo;他们在心里喊着。但是他们只是在心里喊叫,谁也没敢出口,因为事系严肃的重大案件,在关系是非曲直荣辱胜败的重要关口之上,万万不能随便说话,所以尽管内心感到千惊万奇,谁也没敢吭声。他们沉默着,惊奇着,他们只&ldo;知&rdo;老聃先生是在用魔法判案,谁也没想到先生是在为了顺利了结此案,情愿损己献金。他想,&ldo;为了在我平生唯一的一次涉足政务之中解决好一个关系十分重大的问题,别说拿出一锭金子,就是赔上身家性命都值得!这不是多此一举,面对盆罐这样的特殊无赖,我只能这样,非但只能这样,而且万万不可暴露,若要暴露,就会招来无法设想的麻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