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似曾相识,正在疑惑,那男人却说,“沈小姐,我姓刘啊,叫我小刘好了,上次你坐过我的车啊,我们还聊了几句!”说完还眼神示意,并递上名片。
沈落恍然大悟,之前和秦爵通电话时,他说过,会派人去机场接她,天呐,他手居然能伸这么长,当然,以秦先生的势力,安排个出租车还是小意思的,了关键这个司机好像真的见过,她忙说,“哦,对对,小刘你好。”
又回头朝着老妈说,“妈,我们就坐小刘的车,他车技很好的。”
从机场到家也算是个小短途,坐大巴,不到点不发车,途中还会停停走走,出租车也不愿意跑那么远,冯莹回家心切,也没怀疑,母女俩坐上车,果然小刘车子开的又快又稳,天刚亮的时候,车子就停在了镇上的医院门口。
沈落第一个冲进病房,看到老爸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在打着点滴,沈宁无助的低垂着头,坐在床边。
她心被揪起来,眼泪汪汪的上前,喊了一声,“爸”
沈霈林没醒,沈宁却抬起了头,看到老姐回来了,顿时眼睛亮了,又看到老妈,心里才有了支撑,“姐,妈,你们可回来了,我都快吓死了!”
还没出息的哭了起来,沈落拍了拍他的肩膀,掀开被子,查看一遍,又拿起昨晚拍的片子,脚踝处骨头断裂,心里一阵抽痛,“沈宁,为什么不带爸到市医院,要尽快手术,不然就残废了。”
小镇上的医院,设备简陋,根本不具备做手术的能力,晚上连个医生都没有。
沈宁委屈的憋嘴,他们所住的小镇偏僻的,晚上连个车都没有,打120人家找不到路,说白天派车来,他在路上守到半夜,好不容易碰到一辆车,人家听说是病人,根本不愿意拉。
家里有车,他驾照还没考下来,想找个会开车的人,老爸醒了,可能怕儿子太过于担心,跟他说没事,等天亮了再说。
沈落想骂他,看他委屈巴巴的,又忍住了,可还是训斥了几句,“爸说没事就没事,你也是学医的,不会看片子吗,混,混,就知道混,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沈宁低着头,一句也没敢还嘴,冯莹坐在床边,正握着丈夫的手,“别吵了,你爸醒了!”
沈落快速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看老爸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也被血迹晕染,眼睛发涩,“爸,我们现在就转大医院去!”
说完还瞪了一眼沈宁,沈霈林捏了捏她的手,“别骂沈宁了,他跑上跑下的一夜都没睡,没事,我就想等着天亮再去,你们回来的可真快!”
沈落看着老爸的伤,那该有多疼啊,老爸硬是忍住没出声,“爸,我也不是想骂他,我是担心你,不能在这里耽误了,立马转院,沈宁去找医生来!”
沈落想着,先把受伤的腿固定了,坐车的时候,就不会碰到伤口,可这么早,医生都还没上班,最后,让护士准备夹板,纱布,消毒水,她自己动手,熟练的包扎好,让沈宁把老爸背出去。
打电话给小刘,他居然就在门口,还过来帮忙,沈落心里感激不尽。
合力把沈霈林放躺在车后,可出租车就那么大,沈霈林又半躺着,根本就坐不下那么多人。
后来还是小刘打电话,喊来了同行,冯莹和丈夫坐一辆车,沈落和沈宁坐另外一辆车。
车子驶向了公路,快速的向a市开去。
沈落看了沈宁一眼,用胳膊撞了一下他,“哎,刚刚骂你没生气吧?”
沈宁努努嘴,委屈的说,“我哪敢生气?你也不是第一次骂了,从小到大都被你骂习惯了。”
又不放心的问一句,“爸不会有事吧?”
沈落叹息了一声,又愁容满面,无论有没有事,老爸腿被摔断了,她不可能开心的起来,但还是安慰老弟说,“手术用钢板把骨头固定,后期好好保养,三四个月应该能恢复。”
好像头也摔到了,如果摔成脑震荡,以后更要小心调养,又问沈宁,“爸做事一向稳当,怎么会摔倒呢?”
沈落家的中医馆离她家,骑车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爸爸为了锻炼身体,这些年都是骑车来回,也没出过事。
一问到这个,沈宁就有话说了,“昨天早上,我和爸刚到店里,就接到了妈的电话,之后一整天,爸就心不在焉,满腹心事,给人家看病,老抓错药,后来到里面房间休息,中饭都没吃,晚上早早的关门,我们就回去了,可爸骑车不知道怎么了,前面的车对他鸣笛,他也听不见,我在后面喊,他也听不见,意识到的时候,猛然拐到旁边的斜坡,就顺着滚下去了。”
沈宁又追问,“到底妈跟他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斜坡下是废弃的工地,沈霈林滚下去之后,撞到水泥柱子上,当场就昏过去了。
沈落听了之后,马上就想到昨天早上的事,肯定是妈打电话给爸,说自己和秦爵的事,爸才会心神不宁,差点酿成大祸,突然心里好自责,好难过,如果爸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说到底,都是怪自己,她拍了拍沈宁,“你睡一会吧!”
沈宁一夜未睡,姐和妈回来,他安心多了,靠在座位上,很快眼皮就重了。
沈落捏着泛疼的脑袋,心里祈祷爸爸平安,可自己和秦爵在一起,爸妈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仅仅是因为他出身显赫,怕不专情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她本来晚上也没睡,想的头更疼了,还被一层浓郁的忧愁群包围,心情也更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