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再是铁板一块的甥舅关系,好击破太多了。
&esp;&esp;观如今多罗特部形势,堂堂世子被逼登台彩衣娱众,显然多罗特汗这招离间计的效果显然比预期更佳。
&esp;&esp;若非杀出皇帝这个变故,透出许嫁公主和亲于布和的念头,暂且保住了布和的世子之位,相信过不了多久多罗特汗就该得偿所愿,把继承人换做自己亲生儿子了。
&esp;&esp;不过,容淖并不认为皇帝起意让她联姻布和是巧合。
&esp;&esp;如今布和外与舅家生出嫌隙,在部族内又备受排挤,毫无依仗,朝不保夕,可不正如当年走投无路狼狈投奔京都的策棱兄弟。
&esp;&esp;说到底,这么些年过去了,皇帝仍旧坚信——人只有在没有选择时最忠诚。
&esp;&esp;所以才看中了布和,意欲扶持他掌握多罗特部,从而达到兵不血刃让多罗特部附清的目的。
&esp;&esp;四公主隐晦告知布和身上乱七八糟的纠葛,应该是猜到札萨克图汗与哈斯格格父女两来者不善,特地提点,所以容淖向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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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顶帐内炭火烧得足,再加上酒过三巡的缘故,好些不拒规矩的蒙古王公面上红光泛滥,衣领散乱,形容不羁。若非顾忌在场全是皆是身份贵重的女眷,不敢冒犯,许是早就扯开衣襟了散散酒气了。
&esp;&esp;容淖在门口脱掉厚重的帽子与斗篷,与四公主相携,目不斜视从宴厅正中穿过。四公主径直去了额驸土谢图汗身边,容淖则去向高居上首的皇帝太后请安。
&esp;&esp;“小六来了。”皇帝似染了几分醉意,亲昵唤她上前说话,并安排她坐在太后下首,“是这位哈斯格格想见你。”
&esp;&esp;容淖顺着皇帝的手势望去,见着一个圆脸的蒙古姑娘,五官不算顶出众,胜在面上留白适中,哪怕略有骄矜神色,瞧着也算落落大方不至惹人厌烦。
&esp;&esp;哈斯旁边屈膝歪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下颚的大胡子编成小辫,用金珠束着,应该是她的父亲札萨克图汗。
&esp;&esp;容淖神色如常朝他们父女两的方向举起酒杯,算是招呼问好。
&esp;&esp;父女两见状,一并饮尽了杯中酒。
&esp;&esp;然后,只见哈斯站起身,高声冲容淖发出邀请,“听说宫中每年都会浇筑冰山打滑挞,正好御营西侧海子冰面上有浇实的冰山,我于此道大通不通,本想找娘娘们讨教,但双方年岁有差不合适。公主与我年纪相仿,不知可否赏脸,随我出去赐教一二。”
&esp;&esp;打滑挞算是宫中冬月必备的玩乐法子。
&esp;&esp;先以水浇出一座高三四丈,表面莹滑的冰山。人穿上特制的带毛猪皮履,自冰山顶部滑下,以站立不跌倒为胜。
&esp;&esp;打滑挞危险又刺激,宫中男子玩的比较多,少有女子去冒险。
&esp;&esp;容淖更别提了,在今年之前,她几乎每个冬天都在生病,门槛都迈不出去,更遑论是打滑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