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这手可经不起折腾了。
&esp;&esp;“呃……并非轿夫脚滑。”木槿解释道,“是进转角时有人策马疾行而过,惊着了边上小道的宫女,小宫女们举止无状又波及到了我们。”
&esp;&esp;“……何人这个时辰在御营内策马?”容淖方才精神全被疼痛主宰,根本没留心轿外动静,这才发觉外面似有女子啜泣之声。
&esp;&esp;木槿低声支吾道,“奴才识不得。”
&esp;&esp;容淖眉梢一挑,全然不信这话。木槿此人尤擅钻营,又好打听,御营内的满蒙王公她就算认不全脸,光凭衣饰应也能猜出几分来历。
&esp;&esp;她说认不得,显然是扯谎了。
&esp;&esp;容淖索性撩开轿帘,远远瞧见一人一骑的背影快速朝东北营帐方向奔去,凝目细望,那马上似乎还横挂着一人。
&esp;&esp;又见几步之外的岔路上几个小宫女挤在一处,犹如一窝瑟瑟发抖的鹌鹑,宫规礼仪全无,像是受了极大惊吓,容淖秀眉轻压,“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esp;&esp;木槿面色发白,呐呐回应,“无事,料想是那位大人着急赴宴冲撞了。公主,今夜风急,眼看又要落雪,咱们赶紧回吧。”
&esp;&esp;容淖没未理会木槿的敷衍,细细打量起那群小宫女形,见其中姿色最为出众的姑娘形容亦最狼狈,发辫凌乱,领口微敞,盘扣似乎还崩了一粒。
&esp;&esp;这……容淖忽地想起白日曾与策棱说起哨鹿之后的林间宴乐是酒池|肉|林。
&esp;&esp;白天的林间宴乐取消了,这晚上若不补上,岂非白猎一群鹿,难怪今夜未设女席,原来是不方便。
&esp;&esp;那马背横挂的定然是个姑娘,没准儿正是边上这几个小宫女中的一员,才会把一群人吓得魂灵不属。
&esp;&esp;为逞兽|欲,任意掳掠,与匪盗何异!
&esp;&esp;容淖冷下脸,吩咐木槿,“问问她们是去何处当差的,若是顺路,就随我们一道走。”
&esp;&esp;容淖原本是顺手庇护这群小宫女,不曾想,竟是麻烦上门的前兆。
&esp;&esp;
&esp;&esp;帐内被几个大暖炉烘得干燥宜人,比之外面的呼啸冰雪仿若两个时节。
&esp;&esp;容淖面色稍霁,把钝钝生疼的手腕耷在身前,淡声吩咐木槿,“你去把春山唤来,我问问他可会伺弄海东青。”
&esp;&esp;神鸟海东青金贵,更何况还是御赐的,确实需要专人驯养,容淖亲自过问实属正常,木槿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便出去叫人。
&esp;&esp;春山是个小太监,原在宫中养牲处做事。
&esp;&esp;是容淖安排去策棱府上的陈嬷嬷投桃报李引见给她的,当时陈嬷嬷言语间不乏暗示此人踏实可靠,能放心纳为己用。
&esp;&esp;容淖不爱奴仆环绕,更不爱用太监,没当回事。直到这次随驾北行,飞睇几次不服水土气候,木槿怕把狗养死吃挂落,于是向容淖建议找个熟悉牲畜的人来照料,容淖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遂把他从养牲处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