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照不听:“无所谓。”
丛安河叫他:“戚不照,我和你得分开走。”
戚不照握住他的手,用力到两个人都觉得痛:“我说,不行。”
丛安河不同意。
“今晚综艺收官,我在风头上,事情已经闹起来,网络媒体现在主导,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你家里敏感,在公众面前又有两套身份,一旦曝光,负面影响不可估量。我不许你冒险。”
戚不照淡淡:“多大点儿事。”
丛安河重申:“我有所谓。”
“哥哥,你说服不了我。”戚不照说,“就像我没法说服你。”
丛安河沉默,说起昧良心的话:“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戚不照顿了顿,很轻地笑了声:“你知道说这种话会让我伤心的。”
这是目的,达成了,心里却难受得像被凿了个窟窿。
丛安河又去压瘪下去的冒顶,直到它彻底变形:“……你不该承担这些。你顺顺利利的,这样才对。”
“对,什么是对?”戚不照扒开那顶饱受折磨的帽子,“你看着我,再说一次,这样对么?”
毫无隔阂的对视在这时候是柄利器。
好演员也不是时刻都能好好演戏。
丛安河觉得眼眶干涩,眨动时窗外夜幕变成流动的河,他只能闭上眼睛。
“……客观上正确。”
戚不照向他敞开双臂,毫无保留:“这样对吗?老师。”
丛安河肩胛松下去。
他突然觉得好累,于是将一切交付,垂头埋进戚不照颈窝:“好吧。”
戚不照不说话,与他安静地交颈。
“我需要你,你得抱抱我,”丛安河把眼睛藏起来,“这才是正确的事。”
戚不照展臂拥住他:“同意。”
同栋楼里不知道住了多少名流巨星,小区安保确实到位。
一路通畅。
进门第一件事是脱衣服,毛衣结结实实闷出一身潮热的汗。
洗完澡才想起手机还在戚不照兜里。趁他去浴室,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
丛安河站靠书房落地窗边晒月亮。
所有社交软件都红标九十九,比逢年过节要热闹。未接来电百来条,认识的少,多是陌生号码。
每两秒就有人打进来,太碍眼,干脆开免打扰。
私信箱塞满了,想来话不好听,他没看。
今晚全球大抵没别的大事发生,他大名还挂在热搜第一,位置显眼。
人类期冀于通过使自己变得完整。话题置顶的文章是乔颂的手笔,篇幅不算太长,从头读到尾却花了一些时间。
年轻的任课教师,落单的内向oga,小事处处帮扶,私下单独相处。
附图除了当年现场的警戒线、打了码的尸检报告,还有那沓没寄出去的情书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