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宸这几日就跟在洛连城身边打打杂,日子还算过得轻松。
偶尔会和那些药童闲聊几句,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位洛大人就是墨他们所说的先生。
据说先生是玲珑阁的老人了,在玲珑阁建立之初就跟着算天了。先生脾气说好也不好,心思很难揣测,禁忌也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犯,等到刑罚受过了,你也不知道犯了什么。
地玲珑殿里年纪大些的药童总结出了几条禁忌,在林子宸的各种讨好后才松口告诉他。
其一,不可问先生不说话的原因。
这个林子宸能理解,毕竟换了谁都不希望别人提自己哑巴。
其二,不经允许,不可进入呓语轩。
这条对林子宸无用,他本来就住在那里。
其三,月圆之夜,不许靠近呓语轩,违者死。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住的地方本就是地玲珑殿最外围,如果不是有意接近,并不会去打扰到呓语轩。
但林子宸不一样,他就住在呓语轩,难道是要他在月圆之夜搬到外面去住?
林子宸没敢问洛连城这个问题,这一项禁忌听起来格外凶险,到时候没得到答案,反而小命不保那就不划算了。
然而十五这天如期而至,洛连城也没有吩咐他出去住,就这样忐忑地等到了黄昏。
林子宸正在厨房中吃饭,洛连城晴天不用晚饭,但他忍不住,就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吃。
正吃得香,筷中的肉还没送入口中,就感觉后颈一痛,沉沉地倒在桌上,没了知觉。
待他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林子宸趴在桌上揉了揉还有些发痛的脖子,这人下手真狠,早知道就自觉地跑去和那些药童睡一晚了。
他挣扎着起来,看着眼前没吃完的晚餐,肚子又叫了起来,赶紧收了碗做早餐。
端着一锅热乎的粥,他敲开了洛连城的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开门。
“先生,用早膳吧。”林子宸忽然想起那天他改口叫先生的时候,洛连城向他看过来的目光,似乎与平时不一样,很复杂,果然先生很难懂。
洛连城走回桌边坐着,林子宸抬头走进去,这才看见洛连城竟然只披着外衣,并没有穿戴整齐。
在林子宸的印象中,先生永远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今日看起来竟是又憔悴了几分,连发都没有梳过。
林子宸帮他盛好粥,退到一旁侯着,眼睛暗暗地观察着这间屋子,今日的药味似是更重了,仔细一看竟然有些凌乱,还有没扶起来的花瓶。
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心里很好奇,但直觉告诉他,知道了于他没有好处。
只要做到不闻不问不听不看就好。
听到洛连城放下碗筷的声音,林子宸快速回神,上前收拾好餐具。
直到他退出门外,先生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很疲倦,这是今日洛连城写在脸上的字。
月圆夜就这样安然度过了,倒是出乎林子宸的意料,但这样便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