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向殿门外,又盯了足足有半炷香的功夫,刘荣才终于洒然一笑。
而后便起身,望向身旁的二弟刘德。
“父皇今日来,是想告诉我:皇长子英果类父,朕心甚慰。”
“只往后这些日子,我兄弟几人,便不好再有大动作了。”
“——先因为丞相的事挨了板子,紧接着,便又因‘嚣扬跋扈’被禁了足;”
“开春之前,就老老实实在凤凰殿猫冬吧……”
闻言,无论是听懂大哥意思的刘德,还是仍旧在思考‘何谓集贸’的刘淤,都恭顺的拱手领命。
只是兄弟二人都不知道:此时的大哥刘荣,已经被天子启今日所为,彻底激发出了斗志。
利用我?
好啊
因势导利?
行啊
当爹的敢教,儿子还能不敢学?
“长江后浪推前浪……”
“嘿;”
“儿臣,绝不辜负父皇此番尊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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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长安朝堂非常忙碌。
先帝的后事基本结束,紧随其后的,便是国丧期间堆积的政务。
若单只是政务堆积,倒也不至于到‘忙碌’的地步——有老丞相申屠嘉坐镇,政务再怎么堆积,也总能迅速得到处理。
只是今年的冬天,实在是有太多太多事,需要长安朝堂处理。
——首先,是函谷关外的梁国;
刚一开春,天子启便再度颁诏,下令少府继续向梁国输送粮草、军械,并着重强调‘从速行之’。
得了诏令,朝堂刚拿出個章程,天子启便又放出风:开春之时,匈奴人的使者会来,汉家大概率要再次与匈奴人和亲。
几乎是同一时间,宫里又再度传出消息:丞相申屠嘉在《削藩策》一事上,又双叒叕一次惹恼了天子启;
这一次,天子启忍无可忍,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没给申屠嘉留,直接给申屠嘉方了长假:丞相劳苦功劳,年迈昏聩,便好生在府上歇着吧!
天子启上下嘴皮子一碰,申屠嘉竟也从善如流,就此心安理得的躺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