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知礼数的家伙!你在干什么?把你吃了一半还带着牙印的剩饭推到我面前?”
文不才刚想伸手去拿回餐盘,叫一把餐刀死死钉在指缝之间。
维克托:“你们对食物的品味实在是太垃圾了!也不懂餐桌礼仪”
“我想拿回来”文不才汗颜道:“如果”
“向我道歉!然后说出你的请求!”大卫·维克托强调着:“要大声说出来!”
“抱歉,我”文不才拿来餐巾,擦干净嘴,诚恳说道:“维克托,请你帮我分一下羊排吧。”
“我接受你的道歉。”大卫随手把这份剩饭推去另一侧,再也不要文森特动手去拿:“冷掉的东西就不要再吃了。”
然后他继续动刀取肉,重新为文不才取了一条新的肋骨。
老板看在眼里似乎也急在心上,这一整头羊,维克托先生似乎只看得上前腿、肋排和背脊,至于腰腹后腿,还有更肥的尾油全都不要了。
“大卫先生,您几位吃饱了吗?”
餐盘里留下许多骨头,文不才打了个饱嗝,大卫·维克托捻着餐巾抹去嘴唇中央的一点点油渍——又逮住老板一通痛骂。
“我的朋友们似乎没有吃饱,但我已经饱了——是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这头羊到底犯了什么罪,稍稍厚一些的肥肉根本没有改刀。”
“浪费食材要遭天谴的,老板,这是你的手艺吗?”
“呃是我的大儿子”店老板支支吾吾看向厨房方向:“是我的大儿子烤的,以前都这么烤。”
“那么以后你得好好教训他,并不是每个住客都喜欢吃生肉,不光有寄生虫,还能咬坏我的牙。”维克托随手把餐盘里分割出来的生冷剩饭扫到地板上:“拿去喂老鼠刚刚好!”
从壁炉的角落窜出来一头肥大的耗子,它眼睛透出精光,扒着羊肉往阴角飞奔,一溜烟就不见了。
“是!是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老板连忙佝身道歉。
文森特却见不得打工人受委屈,连忙说:“维克托,别再去责怪他,他只是做得不够好”
“我在帮助他!”大卫·维克托不以为意,从房门边随手取来一块保暖的毛毯,将它当做遮羞的衣料:“这种旅店要是遭受强盗抢劫,他想做美味的羊排来毒死这些劫匪,恐怕人家都未必愿意吃,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
维克托的眼神失焦,他突然就站不住了。
“文森特”
杰克·马丁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文不才也感觉到头脑眩晕,似乎无法控制手脚。
原本躲在角落里,抱着羊肉大快朵颐的肥老鼠,它从阴影中挣扎着,慢慢滚了出来。
“比尔!比尔!史黛拉!”老板高声呼喝着:“我的爱!还有我最最能干的宝贝儿!出来招待客人!”
从厨房手忙脚乱跑出来一对母子。那是屠羊旅店的女主人史黛拉,还有老板的十五六岁的大儿子比尔。
维克托被毒哑了,他根本就说不出话,似乎是一种能够麻痹肌肉冻结神经的强烈毒素,这顿饭使三兄弟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part·动物朋友]
旅店大门慢慢关上,接近正午时分的毒辣阳光也不见了。
比尔小子搂着维克托先生的两条胳膊,把毛绒毯再次扯下来,这个满脸雀斑的小娃娃还有点害羞,不好意思——
“维克托先生!实在对不住呀!咱们屠羊旅店在树懒镇外边开了这么多年,老爸也没存下多少钱,别提牧场啦,能有个小羊圈还得感谢上帝保佑。”
史黛拉妈妈拽着杰克·马丁的腿,把这一米八的壮汉往酒窖拖。
“他沉得像一头死猪!个头儿也太大了!天哪!杰里斯你来帮帮我!他妈的!”
老板杰里斯先生还在清点布袋里的金币,听见妻子的吆喝声,他连忙来帮忙拖运杰克,却与杰克低声说——
“——放心吧,杰克先生,大脑吩咐过,绝不能害你的性命。本来要用三环蛇的毒液,后来就改成普通的草叶麻药啦,绝对死不了!听大脑的意思,你胆子小,可别尿在我大厅里!”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三兄弟也听明白了!这是香水瓶大脑留在树懒镇周边的陷阱!就等着他们主动自投罗网呢!
他们没办法开口说话,眼神也传递不了多少信息,只能眼睁睁看着彼此被五花大绑,送到阴暗的酒窖地下室,背靠背绑在倒置的圆桌,腿脚也叫麻绳死死的捆住,与桌腿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