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马车疾驰间,前面几百米处也来了一辆马车,只不过那辆马车走得较慢,略显悠闲,但更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黎渟坐在马车里,左右两边都是监视她的人,想掀开窗帘看一眼都不行。
突然——“吁——!”
正在疾驰的马车完全没料到,前面慢悠悠而来的马车竟然会突然打横,生生将宽大的街道拦住,车夫不得不猛地勒马。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急刹,黎渟身影不稳,因为惯性,又没有可攀扶的,猛地往前扑去,狠狠摔到了地上。
胳膊和手肘传来一阵疼痛,她闷哼了一声,拧紧了眉,还没待她缓一下,两条胳膊就被人从后面拉起,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她坐到了位置上,手臂发疼,额头上流出了冷汗。
马车外,车夫警惕性极高,在此之前,他被赵卫之叮嘱好几遍——速度要快,若是遇见特殊情况,一律不许耽搁,马上换道而行。
于是,车夫二话不说,立刻御马掉头,然而,刚一调头,就见一大批穿着黑色制服的官兵齐刷刷涌来。
官兵们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个个严阵以待,手握着佩刀,目光如鹰,盯着车夫这辆马车。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一见这架势,吓得化作鸟兽,四散开来。小贩们连摊子都不管了,纷纷躲到墙角去。
这里很快就剩两辆马车和一队官兵,中间那辆马车被围得无法突出重围,除非……
车夫眉头压眼,露出一个不惧生死的眼神。此时坐在马车里的两个男子掀开窗帘一看,顿时脸色一变,随后立即反手制住黎渟。
黎渟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哪里经得起反剪双手在背的动作,加之刚才手臂受了伤,此时加重了几分疼痛,唇色发白,但仍然坚强地一声不吭。
车夫下定决心了,他要撞飞这群官兵。
“请问……”
车夫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生生阻止了他的动作,扭头一看。
黎渟在车内浑身一颤,这是……嵇宜修的声音,他果然还是按时来了。
其实黎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在上马车的时候,她腿都是软的,她害怕死亡,她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不能再这么憋屈地死了。
更重要的是,她舍不得养了十年的儿子,还有……嵇宜修,还有自己才起步的事业。
不过,为了迷惑敌人,她还是得装得生死看淡些。
而此时,嵇宜修的声音一出来,黎渟坚强的躯壳就裂了,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相信一个人,仅仅是一张纸条,嵇宜修就懂了。
如此默契,嵇宜修,没有让她失望。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