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二表妹家便在官署隔壁,末帅听见章巡抚他们在商量谋杀太子爷,便义不容辞的过来通风报信了。”
她讲了一大通,符重不知道相信了二分,只淡微瞧了她一眼,便合上一对幽邃的长眼。
厢车顺着官路行了一炷香的工夫,而后拐弯入了树林,沿着小路向大帐的方位驶去。
凌菲狭着眼似睡未睡间,忽觉厢车猛然一顿,车角的羊角灯立马一阵晃动,灯火闪动,车内幽冥不明,异常的静。
树林中好像起了风,叶子沙沙作响,带着一缕莫明的诡谲,要人脊背发毛。
厢车停下来,符重赫然张开长眼,清寒无波,沉音吩咐道,
“继续住”
“是!”
车外小伙计的声响沉练沉静,凌菲高悬的心又落回。
马蹄嗒嗒,车轮滚动,在宁静的夜间分外清晰。
下一刻,车门忽然大开,符重身型一漂,便到了车外。
确实是漂,如风吹落叶,不见印痕,人已出了车厢,凌菲不禁的咂舌,她自认打从吃了白虎果后内功大增,轻功已可比绿林一流大手,然和符重比之来,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凌菲紧接其后,跃身出了厢车,符重轻瞥她一眼,沉音道,
“回去!”
话音才落,周围高树之上忽然出现无数黑色背影儿,持弓拉弓,把他们重重包围。
乌黑的丛林中,弩尖带着凌洌冷芒,齐齐对准树林中央的仨人。
凌菲仰头环视一圈儿,扬眉轻叹,
“太子爷,你这是的罪了多少人,咋处处全都有埋伏?”
符重瞥她一眼,淡声道,
“之后串亲记的看黄历!”
凌菲一耸肩,淡勾嘴角,
“必定!”
俩人旁若无人的谈话,只听“嗡”一声,树干上众弩齐发,刺破夜穹,携风呼号而至。
凌菲才要提示二人当心,便见符重背影一漂,刹那间腾空而起,空中中长衫漂卷,如浪袭砂石,又如风卷落日,一缕无形的罡气在他四周凝结,飞转,那一些利弩击在上边瞬时化成蟹粉,扑扑若雪而落。
埋伏在树干上的那一些杀手何曾见过这样高深的功夫,一时怔在那儿,忽然一蒙面人自树干上横刀劈下,刀光如虹,照亮了半个树林,凌菲双眼一张,是凤阳巡抚院中那个人!
刀气携着漂卷的叶子、断弩铺天盖地而至,对着空中中的符重迎头罩下,凌菲心口骤然一缩,但见浮光掠影中一缕青烟一荡一漂,空中中立马便不见了符重的背影。
几近同时,树枝间传来几声惨叫,几个暗影嘭嘭自树干上直直落下,蒙面人冷鸷的眼一缩,飞身而上,如一缕劲风缠上树荫间那一缕轻烟。
蒙面人手舞利刀,每一招全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狠辣凌洌,迅猛无比。
乌黑的树林中,暴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呼号轰鸣,然却那一缕淡若烟雾的背影却似谪仙凌云般轻灵漂逸,渺无踪迹又像随处可见,八面四方不停有人惨叫自树干上摔落。
凌菲看的兴奋不已,大手过招不是平常可以见的,有些许迷糊的招式在她脑筋里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