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太上皇听腻了后面的万岁,古来皇帝多短寿,他只盼着自己能长命百岁便可,“朕与你祖父、叔祖自幼相交。一起喝过酒,一起骑过马,一起……遇过险。”
他们的年龄比他大,一直护卫着他。
在前面的三个哥哥不是战死,就是被人毒杀后,他这个父皇唯一的独苗苗就被贾家父子两代护着了。
宁国公和荣国公一主内,一主外,再加上他们的儿子,真的把他护得跟铁桶一般。
太上皇很是感慨,“万岁这话,也就听听罢了,百岁很好。”
这孩子是个实诚人。
“当年你大伯未到十岁,一病没了,你祖父可是在朕面前哭了好一通鼻子。”
丧子之痛,那位老大哥到死只怕都没释怀。
所以,他的太子没了,贾敬却还能活着。
“如今你有妹妹了,可有禀你祖父?”
“禀了!臣儿子替臣在祠堂跟祖宗们报喜的。”
贾珍的眼圈有些红。
虽然想过太上皇可能会跟他话家常,可是没想到会说这些。
“那天臣被人刺杀,生死一线,母亲也在产房挣命,多亏了皇后娘娘派了医女过去,救了母亲和妹妹一命。”说着,贾珍又磕了一个头,“臣全家上下,俱感激不尽!”
“……皇后确实很不错。”
太上皇也没有想到,当初为儿子随手指的媳妇,会是众多儿媳中最好的一个。
能帮他念着旧臣,想来皇儿也曾在她面前说过不少。
这一会,太上皇对陪在宫里的皇帝儿子和儿媳,又难得的满意了一些,“说到刺杀,那刺客可找出来了?”他原先记着的,后来事多就给忘了,这一会提起,自然就要问一问。
“……还没有,只知道跟前朝余孽有关。”
该哭诉的还得哭诉。
这是祖父还在世时就教他的。
老头子怕他自己和父亲手上没个轻重,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
贾珍可怜巴巴,“太上皇,他们在那时动手,是想灭我一家啊!”
他儿子还小呢。
“臣前儿去刑部催了一下,那边的大人还对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说他们已经在尽力追查。可臣在五城兵马司的朋友又说,这案子只怕要不了了之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刚开始时重视了,如今就在可查可不查之间。”
贾珍咽不下这口气。
他差点死了呢。
所以,在看到太上皇的好脸之后,忍不住又告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