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正想说出自己的打算,却突然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前所未有的警觉起来,心中突现明白过来对方所说的‘自由’二字是什么意思,于是改变了未说出的话,只将那推过来的茶碗端在手中。
“还是想回主子身边侍候,为主子效力。”
“你已经在孙家露了脸,再回主子身边自是不适合,不过……”
那人话掉着没有说完,姜乐自是明显意思,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这是姜乐孝敬公公的,还望公公在主子面前帮着说句话,姜乐无处可去,只愿为主子效力,不能回主子身边,去干其它的差事也行。”
那人拿在手里掂了掂,不错,东西不少,“甚好,甚好,咱家没看错你,你是个忠心的,自会把你的忠心如实呈报给主子,你就先等候消息吧!”
“公公,奴才还有一事求主子。”
“何事?”
“为了不暴露奴才的身份,不让人怀疑,奴才想回送夫人回老安安葬后,再从孙府辞别。毕竟明面上我与孙夫人相伴多年,为她下葬自是理所当然的。”
姜乐只见那人点了点头,“想的周到,那咱家先替主子应了你。”
姜乐从茶楼里出来,身上的里衣全被汗湿,长期生活在夫人身边,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那些人的无情。
姜乐再次回到府里,全府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离开了半日。
老太君的去世,孙家男人自然都要上丁忧折,这才是让孙家男人最忧心的事,尤其两位皇子还在督建皇陵没回来。
没过多久,皇帝的批复让孙家男人喜忧参半。
皇帝准了孙盛云和孙盛林兄弟俩丁忧的折子,对孙家其它人丁忧的折子没有准复,只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送太君的灵柩回故里安葬。
孙盛云已入阁,孙盛林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是作为孙家权势最高的代表,这两人本就六十多岁,丁忧三年回朝时,又将是什么样的状况太让人担忧。下一辈孙家人中除了吏部尚书孙开宋,其它的人都不在权力中心。
四月中,孙家的子孙扶灵回乡,谢县距离京城八百里,走走停停的需要十来天。
四月初八,孟兴正专程回了孟家村,跟孟兴东说事,说那孙家的老太君去世了,要回谢县安葬,孙家的人应该都会回来,让孟冬瓜和孟兴全这两个月都不要去县里,有事他会在县里帮着处理好。
孟冬瓜知道后只点头应是,孙家权势极盛,他自然现在不会迎头碰上去,新的话本子还需要潜心写一段时间,新屋那边也还要花心思布置一番,他还忙得很,但心里自然不可能完全平静。
荷花理解他的内心,一直拉着他为新屋布置,忙活着就不用去想太多。两人很快将新屋简单布置好,新屋的布局不同与于孟家村的传统布局,正房还是三间,一明两暗。只是灶房没设在明间,而是设在厢房的边上。
正屋的堂屋留着待客,东西屋还是砌了炕,只是烧炕的灶口设在两侧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院子里移栽了一大槐树,树下摆了一方石桌,院子地面都用青石铺砌而成。
后院养兔子的茅草屋增至五间,还设有柴屋和茅屋,院中打了一方水井,移栽了一棵柿子树。时间比较紧,东西厢房的家具都还备齐,只备了几间正屋的要用的。
四月下旬,孟家村的人都在忙着收麦,这一年孟兴宇和孟兴成都不肯要孟冬瓜再去收地里收麦子,程氏也不赞成。
谢县城里,孙家为了迎接老太君的灵柩荣归故里,自然要摆出最大的阵势,孙府几道门外的街道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
老太君的灵柩在孙家祠堂停灵七日再送往孙家祖坟地安葬。与老太君灵柩一起回来的还有谢家三夫人的灵柩,但一点都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有姜乐跟在一旁,还有孙开宋派了两个常随跟在一侧。
三夫人的地位不比老太君,中年即逝,又没有子女,不算是有有福之人,下葬的时间不能同老太君撞一起,自然得往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