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重重地抵上树干,阿蛮惊呼了一声,痛苦地蹙起眉。
她脸颊潮红,抬起眼,眼里蒙着层薄薄水雾,差点儿留出了两行珠泪。
终于安生了下来。
牧临川漫不经心地笑道:“唱的这是什么?”
阿蛮冷声道:“与陛下无关。”
少年乖巧地看着她:“你是孤的妃子,如何与孤无关了?”
阿蛮一怔,下唇几乎快咬出血来。
牧临川伸出手,冰冷得不似活人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阿蛮的脖颈。
少女的脖颈白嫩细长,好似不堪一折。
少年附耳低声,嗓音低沉而清亮,好似含着些细碎的暧昧的笑意:“这词……不是你写的吧?”
“昔年,陈皇后失宠,请司马相如为其作《长门赋》。”
少年的嗓音暧昧又飘忽,离得近了,耳廓不由漫上了一股痒意。
阿蛮双腿一软,脸颊飞红,颇为恼羞成怒道:“陛下!妾并无此意!”
张嵩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但不妨碍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这位阿蛮夫人这一步棋是走对了,想来,又要得圣宠了,这后宫的天只怕又变了。
可怜冷宫那位
“告诉孤,”少年抄着手,笑意盈盈地直起身子,“这词是谁做的?”
阿蛮昂起脸,冷冷地与牧临川对视:“黄门郎刘季舒,妾说完了,陛下能放妾走了吗?”
张嵩连连感叹:……啧啧这欲擒故纵。
正琢磨着陛下要怎么做呢,牧临川突然就开了口。
“放,怎么不放。”
牧临川:“来人,将阿蛮夫人贬为庶人。”
阿蛮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牧临川。
崔蛮:???
她是不是听错了?
牧临川大笑道:“怎么样?孤大不大方?这就放你走,走得越远越好。你在孤的后宫呆得也不顺心,我也不勉强你。”
“倒是刘黄门,孤还不知道他竟有如此才学。”
牧临川双肩一颤,突然捂住脸,眼里流出两行颤巍巍的珠泪来。
“这词情深意切,雍容文雅。刘黄门竟然对孤如此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