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临川真是奇了怪了。
张嵩瞅着牧临川的脸色,大胆地开了口:“陛下,老奴倒有个想法。”
“说。”
“老奴觉得,才人或许是吃醋了。”
牧临川一个哆嗦,手下一抖。
“吃醋了?”他高高扬起眉梢,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张嵩道:“宫中这些传言,陛下想必也听到了……陛下封了那刘黄门做夫人,却没提陆才人的位份……”
牧临川摆出一副好学的姿态,跃跃欲试:“以爱卿之见,孤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提一提陆才人的位份,赏点儿东西下去,再好生安抚一番罢了。”
吃醋了?
心跳漏了一拍,少年蹙起了眉,心下却越想越觉得这话不可信。
倘若真信了张嵩这话,和自恋狂有什么分别?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孩子当真难懂。
他是天子,天子怎么能猜测小女子的心意。
“既然如此……”少年状似大方地摆摆手,放下了笔墨,步出千佛窟,“那就依你的意思吧。”
气氛僵持中。
少女讪讪一笑,轻轻巧巧地往后滑开一步,朝大郑夫人微微颔首,抓紧机会开溜。
“请夫人容我先去将这粥送给陛下。之后,我再来领……”
罚。
话说到一步,拂拂立马刹住,换了个说法,“余下的争执,请容我送完粥还再来与夫人解释。”
为刚刚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陆拂拂心里砰砰直跳。
好险。
她刚刚要是不假思索说了“领罚”这两个字,大郑夫人定会在这两个字上大做文章。
大郑夫人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就在陆拂拂加快脚步,准备开溜的刹那间,陡然开了口。
“慢着。”
“陆才人好大的威风。”女人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近,“竟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女人终于被逼急了,发了狠,撕破了往日冷淡矜贵的假面,这些时日她接连丧妹丧父丧母,神经崩溃就在一瞬之间。
一个眼神,左右宫婢便会意地走上前来,架着陆拂拂的胳膊,迫使她跪下。
陆拂拂心里咯噔一声。
心知今天无法善了,抿着唇用力挣扎着一声不吭。
大郑夫人缓步走到了陆拂拂面前,抬起了手。
一阵劲风袭来
拂拂骇然地睁大了眼。
她竟然要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