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岭不答,意料之中。
曾几何时,贺岭的大名常被于昭昭挂在嘴边。
当所有人都以为两人注定终成眷属时,却被她这个毫无关联的人抢了先。
自此于昭昭便消失在大众视野,两年不曾出现在赛场和媒体前。
外人不清楚的纠葛,贺岭分明一清二楚。
偏还要让她知道他们见面了。
视线扫过男人冰冷的脸庞,呼吸莫名一紧。
姜意低下头,委屈的模样颇有些矫揉造作,“您找多少个女人都可以,就她不行。”
许是不满老爷子的安排,男人从未将她看作妻子,她想,若是换个人,她一定不闹。
女人颓废的不成样子。
眼见她眼泪快要掉下来,贺岭才吝啬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名义上的亲戚关系,还能有什么。”
姜意愣了一瞬,咬着唇,攥紧的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抱歉,是我冲动了。”
“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需要我再和你强调?”
语气很重,姜意就这么直愣愣站起来,双腿都发软,“明天还有工作,我该走了。”
贺岭理所当然的不拦她。
只是在颤颤巍巍踏出门时,听见男人啐了句“没良心”。
到底是谁没良心?
眼巴巴的跟过来,研墨倒茶伺候着,因为一两句就这样骂人,姜意再怵也忍不住回头又闯进去。
“您对我不满可以直说,背后……”
“背后什么?”贺岭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射过来,直剜她的心口。
哆哆嗦嗦嘴唇碰了两下,喉咙哽住音节也发不出来。
贺岭饶有兴致地上前两步,她便后腿两步,猝不及防撞到桌沿,后腰一阵剧痛,“嘶……”
女人眼眶又湿了,眉头紧到都能夹死一只蚂蚁。
“什么都要做给我看,就没意思了。”正经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和情绪。
在贺岭这,合理的撒娇和卖惨是能得到有效回馈的,但今天他显然是觉得她过了。
姜意扶住腰,另手撑着桌面,身子僵在原地,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冒冷汗,“好像扭到了。”
冲动坏事,这下是一件事没解决还将自己弄“残”了,委屈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叫医生。”贺岭还不算太冷血,安排下去就迈步出了书房。
姜意顾不得想他怎么看待她了,强撑着原地不动等医生过来。
老中医一刻钟后到的,先是上手检查,又让人扶她去卧房在床上趴下准备针灸。
衬衫从背后被撩起来,手心都不由得攥紧床单。
一针下去,姜意吃痛的嗔了一声,牙齿连忙咬住枕头,只能靠深呼吸来缓解。
治疗不知持续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浑身都是黏腻的汗。
梦里,一阵凉风吹过来,紧接着后背盖上了一层薄毯。
痛感已经消失,姜意舒服地翻了个身。
醒来是早上六点,管家再门口候着,听见动静便进来送衣物,告知她用完早餐就安排车送她去工作地点。
姜意点头道谢,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做梦,“请问昨晚是先生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