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脉象……
与其说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脉象,倒不如说与死无异。
老巫见她皱眉,不禁摇头叹息。
大抵除了那苗疆的往生蛊可一试,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时鸢放下云夙的手腕,半晌才道:“你们给他下蛊了?”
老巫愣了下,迟疑点头。
中蛊之人的脉象与常人不同,但凡略懂歧黄之术,便不难看出来。
可看出来是一回事,能救才是真本事。
时鸢当然救不了,她只会切脉。
可这会儿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今日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
这人是兄长就罢了,若他不是……她也只能冒犯了。
时鸢缓缓看向老巫,“可否请诸位回避片刻,留下针包即可。”
“不行!”侍者抚上剑鞘,语气不容商量,“出了事是你担待,还是你们陛下担待?”
时鸢看向老巫。
老巫叹气,“在公主回来之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公子这情况……诶!”
侍者无动于衷,“一切等公主回来再说。”
老巫一听,登时脾气就上来了,他指着侍者跳脚骂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犟呢!如今还有什么比他的命重要?就算死马当活马医,那也是老夫点的头,追究不到你身上。”
“我不管,”侍者态度依旧强硬,“我只在乎公子的安危,公主吩咐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能近公子的身。”
“你——”
两人又同往常一样斗起嘴来,谁也不肯让谁。
屋里的下人低着头不发一言,似是对这般情形见怪不怪。
时鸢对他们的争执视若无睹,换个有眼色的,这会儿就该起身告辞了。
可她非但没有,目光还紧紧地盯着云夙。
确切来说,是他枕边露出来的一截红绳。
时鸢目光颤了两下,不禁伸手将枕头下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