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思赶快应道:“莫大伯,我马上去。”
听到莫老头的话,刘黎明一惊,转身问道;“美女,这么晚了,让你干什么活?”
此刻的张思思已经从刚才尴尬之中走了出来,笑道:“我能干什么货,接尸。”
“接尸?”
“嗯。”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到了凌晨时分,笑着问道:“刘大夫,你是现在回去还是随我一块去接尸?”
刘黎明听到这句话,身上的鸡皮疙瘩几乎掉了满地,惊恐与无奈交加,走,他怎么走?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出殡仪馆的门,有可能就会被吓死,可是留又不能留,他欲哭无泪,今天真是悲催啊!
犹豫了片刻,微微一笑,结巴的说道:“我,我,我随你去接尸!”
“真的?”
张思思清澈明亮的眼睛斜了过去,不可置信的打探道。
刘黎明脸上的笑比哭的还难看,无助的点点头,“嗯。”
给张父喂了点水,刘黎明和张思思便离开小屋。
刘黎明跟在张思思的身后,走在空旷、宁静、凄凉、宽阔的殡仪馆院子里,到处都是黑鸦鸦一片,灰暗的柏树林里好像有一只白色的猫咪,一直在喵喵喵地叫着,好像婴儿在哭叫,悲伤无比。
为了让自己保持平静,刘黎明本能的大吸了一口冷气,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走到整容室门口,张思思从一旁的铁皮柜里取出了两套白大褂、口罩、帽子、一次性手套,递给刘黎明,“刘大夫,把这个穿上。”
“嗯。”
刘黎明胆怯的接过衣服,望了望门头上的整容室三个字,顿时心“怦怦”直跳,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着冷颤,将衣服穿上,跟张思思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冰冷光亮的不锈钢停尸台,台上一具尸体被摆布遮挡的严严实实。
白布很长,已经拉到了地面,张思思低下头和刘黎明默哀了三分钟,便掀开盖布。
刘黎明本来不想看,但越不想看,心里越是慌乱、发毛,于是鼓起勇气凑近一看,死亡的老者脸色蜡黄,两排牙齿裸露唇外。
张思思说,“刘大夫,这样的死者属正常死亡,像这种情况,整容比较容易,今天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专业。”
刘黎明面部肌肉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带着口罩的嘴,已经不能呼吸,沉声的点点头。
死者的牙齿是假牙,下齿已经严重错位,还露在外面,及其恐惧,为恢复生前的模样,只见张思思用镊子和钳子把牙重新安好,再一点一点地把死者的嘴合上,这样看上去死者也不“龇牙咧嘴”,很快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刘黎明看着专心工作的张思思,徒然间感觉没有那么恐怖了,她的专业一点也不亚于自己,此刻觉得这个女人好伟大,已经深深地被她的专业给吸引住了。
接下来她又用棉花蘸酒精给死者净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给死者刮胡须、梳理头发、上底粉、涂胭脂,死者铁青的脸色慢慢变得一点点“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