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理解,皇后和二阿哥是富察氏的希望,举全族之力供养,就为延续富察家下一个百年荣耀。
如今因为一个老妖婆,二阿哥莫名其妙没了,皇后重病昏迷,富察氏未来希望渺茫,可不得找个出气筒。
后宫之事插不进手,就只能在前朝施压,逼得皇帝不得不做出个态度来安抚富察氏。
否则这刚继位一年的龙椅,是怎么都坐不稳了。
只是皇帝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宗室。
无论册封皇太子,还是追封,都属于爱新觉罗氏家族内部问题,向来是要由宗室提议,商讨,定夺,连同封号都得是宗室拟定的,最后全部通过才能明旨。
皇帝经验不足,或者说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越过宗室直接下旨,再加上先前那可笑的二十七日心孝,和推翻先帝的强国政策,违背先帝旨意赦免皇叔之事,宗室对皇帝可谓是失望透顶。
一场来自爱新觉罗内部的危机,正在悄然笼罩整个紫禁城。
可端慧太子的死并没有到此为止,太后首当其冲成了皇帝的出气筒,慈宁宫外三班侍卫轮番换岗,许进不许出。
一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是被太后克死的,柔嘉贤惠的妻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皇帝那颗弑母之心就蠢蠢欲动。
宝华殿内香火不断,诵经日夜不停,嫔妃们手抄的往生经一本又一本的送进去,都不能平复皇帝的丧子之痛,但是养心殿后罩房的那些司寝宫女可以。
这就是自诩深情的爱新觉罗弘历,一个在爱子棺椁前痛哭流涕,几近晕厥的好父亲。
进忠给李玉和进保一人塞了个大食盒,换来今天早点下值,明日再来的机会。
出了养心殿,恨不能脚底板插俩轱辘往家跑。
在他的想象中,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心肝儿没了自己照顾,家里一定又脏又乱,一定想他想的睡不着,一定食不下咽日渐消瘦。
可一推门,舒乐正在乐滋滋吃烤鸭,薄薄的荷叶饼上,放了三片鸭肉,黄瓜丝上沾着甜面酱,豌豆苗清脆鲜嫩,葱丝和萝卜丝被仍在角落纹丝未动。
她右手边还摆着一杯冒泡的黄色液体,看颜色十分不雅。
“你?丧期食荤。。。。。。”
“忠忠~”
舒乐嗷的一下扑过去,差点压断进忠的纤纤细腰。
进忠被亲的满脸鸭油,哭笑不得的颠了颠,发现她不仅一点没瘦,反而比走之前沉了点,那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呢。
“忠忠,你怎么才回来呀,我收到消息,太后的风寒是齐汝下的手,但是二阿哥和皇后不是,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巧了,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太后那边是慧贵妃按我说的方法做的,但端慧太子夭折是景阳宫那位先太后留下的钉子动的手。”
“不可能,先太后死了,她留在宫里的人手肯定是留给娴嫔的,所以二阿哥是娴嫔杀的?你哪来的消息,靠谱吗?”
“靠啊!粘杆处给的消息,能不靠谱嘛。”
舒乐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先帝的粘杆处还在?”
“当然在了,先帝没解散他们,皇上也没重用他们,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了呀,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天呐忠忠,你居然是粘杆处的人,是暗探吗?还是什么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