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裘走前,羲和其后跟随。她毕竟不是行家,想着安安静静的跟着开眼界就好。不过踏门而进后便发觉张裘望着自己。她微微挑眉,侧目发觉他满脸窃喜,还带着几分果真如此的释怀与得意。
等羲和真的回看过去,张裘又转瞬即逝一副如临大敌的端肃面孔并较后退了一大步,站在她略身后的位置。
这家门户乃是赢姓,其中长房长子长孙侯在堂上等他们。见此张裘介绍道,“这是吾门前辈,特意前来。”
赢家长子正色,神情愈发凝重起来,“有劳了。”
若非情形严重,又怎么会请前辈?
羲和感受到诸多的目光,原来随意的身板挺直了些,矜持的嗯了一声。
表面打了招呼,张裘就开始忙碌正事,向着仆人吩咐要猪血。又对赢家人道,“既然是落水去的,那就是早有预备的阴魂水鬼,尔等虽为阳但不同法术,还是离远好些。”
赢家人一听无有不应,只让仆人指了方向就远远走开了。
落水而亡的深井在后院里,那里除了偶尔打水的仆人无人经过。至少提水的人在晚饭前一切如常,直到次日晨起,这也发现一具泡得浑身肿胀的尸体。
人死了,井也就封了。
赢家人只当他是脚下不甚摔进去的,至于怎么摔为何摔的疑问,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伴着发给死丧人家身后钱一散而尽。况且这主家在觉得晦气的时候,还帮忙发丧给钱,城中数人都觉得赢家人做事是很厚道的。偏偏就在世人将此事抛诸脑后,府里就闹事了。
不是井里有回响,就是醒来屋里东西有挪动。赢家人以为是有好事者装神弄鬼,遂叫可靠的人帮着盯看,结果夜里有黑影仆人飘走留着一路水洼,吓了人不说还把人引向井里去。若不是多人盯看,只怕那人也跟着下井作伴了。
途中张裘低声说道,羲和听了有些奇怪,“不是说井封了吗?”
“阴阳两界各有分界,先生看了就知。”
走到井前,确实一目了然。
仓促风景的石头上是大片的血迹,看来那人没有下水作伴但也差不离了。甚至因为眼看大功告成,反而愈发恼怒着急起来。
天色完全暗了,月光洒落平添一阵微凉。
隐约的有风吹过,张裘将沾有猪血的铜钱剑提了起来。羲和闻风看去,“来了?”
张裘似笑非笑一瞬,又抿紧唇角哼了一声指向东方,“宵小阴魂,快快受死!”
羲和后退一步,她条件反射的掏出一块烤肉放到嘴边,面纱可恨的阻挡在中间。撩起面纱,咬了一口继续看张裘在那跳大神。
不怪她这么说,实在是张裘的模样很是神经模样。挥舞着铜剑踢腿甩手,嘴里还要念念有词的做样子。羲和逡看四周,发觉赢家人确实没有在旁窥看,索性就坐在了水井上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