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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业主风流(第1页)

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忍不住脸红耳热。

几杯小酒下肚,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几番语言挑逗,那位漂亮的小姐姐(这是戏谑的称呼,哪怕是两鬓染霜,凡是经常出入风月场合的,也会河里的枯叶顺水流,学会对妙龄女郎挑逗性的称呼)。在酒精的作用下,脸该白的地方分外白,该红的双颊浮上红晕,抹过唇膏的嘴唇分外性感妖艳。

她开始搂着头们放肆的跳舞。尽管我的同伴,不时绊绊磕磕的踩着,她穿着白色高跟鞋春笋一样的的小脚。此时的她宛如发情的母猫,兴致越发的高涨。

对于一个常年在政工科室,接受传统教育的我,由不得睁大眼睛,唯恐惊掉下巴。

见到美女眼睛迷离的样子,引得我恻隐之心大发,暗暗喟叹:自古红颜多薄命!(其实红颜薄命吗?就是着名的陈圆圆,让吴大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是生活在贫寒饥饿中。)

再然后,名牌先生提出不能空手去见业主,头头们当时就给他买了六条中华烟,然后大家约好在某公司门口见面。再后来,那对男女就逍遁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先生的名字:李军,一个风度翩翩,谈吐不凡的青年男子!

六条中华烟,可比我一年的工资还要高啊。归途,大家都不出声,临下车,一把手低声说了句: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大家都点着头,从此没听到任何人再提起,上市场总要交学费的。除了我还念念不忘,说完邬先贵的事,如果还有兴趣,我再给大家讲吧,这样的事,在市场上车载斗量。

我就这样成长着。

我就这样,舔着血思考着,经验渐渐地集聚,有正面的,也有甚为肮脏的。和邬先贵的交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展着。直到认识了章江燕,见证了他们的悲欢离合的不正常的爱情故事。

尽管这故事有些凄惋绯测,也应归属那个时期的产物。

邬先贵正牌的妻子,我是认识的,曾经远远地仰慕过。后来因为她的光辉太刺眼,照耀的我血压升高手冰凉,两眼发黑撞墙碰壁的。我只好走了穷人三件宝:丑妻、薄地、破棉袄的老路,在自己兔子不拉屎的小地方,好歹总算找了个长相一般般的老婆。

邬先贵的正牌妻子叫秦媛媛,出身名门,在十几万人的特大型国企里,有份很不错的工作。在别人都还在为穿一身工作服为傲的时候,牛仔服、喇叭裤、曳地裙、沙丽、口红、面霜等奢侈品,对她来讲就是常态。而且牛气的是,她已经开始练芭蕾、钢琴,搞沙龙,晚上开始派对游戏,那是西化的先头部队。

春风得意马蹄疾,可以形容邬先贵当时的状态。上班时趾高气扬,下班后前呼后拥。地球人都知道八十年代,一所重点大学的本科生的分量。特别是留校又握有相当权力的,那散发出的光辉,绝对碾压今天的博导乃至一级教授。

秦媛媛生的仪态万方,多才多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少爷、公子、才子如过江之鲫。

她偏偏嫁给了邬先贵。

据推测,嫁给邬先贵时,秦媛媛应该是五味杂陈。

邬先贵工作虽然不错,气质可达不到玉树临风的程度,风流倜傥和她的裙下之臣,差的不是一个档次。结婚后,她风流韵事就没断过。邬先贵这边出点事,那边她就携了男友,去长江三峡工地附近开办起歌舞厅,至于和男友怎么样生活,可以任意想象。

邬先贵和秦媛媛,他们两人的结合这里既有郎才女貌的成分,更有老岳父慧眼如炬,老谋深算推波助澜有关。

开始小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一年后,他们有了个漂亮的芭比娃娃。然而,这些都没能阻止这对奇特夫妻,同床异梦,物欲横流的趋势。

那天下午,我正百无聊赖的在办公室,欣赏窗外长满爬墙虎的茂叶粗藤。

藤的皮赭色,嫩枝青的透明,伸出的须端长着绿豆粒样的吸盘,吸盘紧紧地粘在透明的玻璃,任风怎样撕扯绿叶,绿波泱泱下,藤几乎纹丝不动。在藤之间,有一只蜘蛛在忙活,它拖曳着透明的丝,不厌其烦的织着网。

小东西,徒费心力吧,哪有那么巧,小虫撞到你的网上:你守株待兔吧!

我心里想着,电话铃陡然响起,吓的我一激灵。

我很快有了精神。某大学基建处来电话:我所在的公司初步入选综合楼工程,请速速购买招标文件。

这可是又渴又饿的旅途困顿客,干旱沙漠上碰到了绿油油的大西瓜。

我赶到大学学基建处已是下班时分。除了一间大办公室,其余的都关了门。

室内很暗,我凝了凝神,才看清屋内冲门的办公桌后有两片闪闪发光的眼镜片。

他的声音低沉威严:你是……

当听我的介绍后,他站了起来,热情的把手伸给我:欢迎,欢迎!我就是在等你。

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约一米六高,体型瘦削,黝黑略廋的脸上架副金丝眼镜,长相文雅、谈吐得体。这是我很少能见到的,讲究礼貌、不是桀骜无礼的业主方。

在建筑开发市场跌打过的地球人都知道:凡是能在招投标上,能够插上把手的具有点权利的,那个不是挺肚子凸腰,傲得像武二爷。

他,就是邬先贵。

很热情也很健谈,三言两语就和我套上了关系。因为他的熟人就是我的熟人,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定理,再次得到了验证。

他打电话通知了我的朋友,又在电话里预约了几人。然后非得请我吃饭。历来招标的是爷,投标的是孙子。别说业主请我吃饭,我若请他们吃饭,他们能给个好脸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一边道谢,一边捻着自己的衣兜,几个硬币被我蹭的发亮。我也想请客,可我怵如何报销啊。

硬着头皮,我涩涩的说:我请客。

邬先贵脸色一寒:怎么,看不起我?

按他的指引,我们到了设在风云湖东南角的一家酒店。这座酒店的名挺有意思,和名牌国烟一个名。

朋友还没来到,他让我自己随意转转,他去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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