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日峰虽然名字带峰,可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大片山区的总称,方圆不下百里。从观日峰再往北就出了岳州地界,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算是两不管地带。只是因为地处大韩腹地,虽然官府注意力并未集中上面,可这些年也很太平。
不想就在年前韩山虎领兵出征的第三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三男一女。他们进入观日峰后便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号,然后一边抢夺过往客商,一边将附近村民劫掠上山入伙,短短一个月不到竟然聚集起了上千人。
韩山虎南征从岳州周边郡县抽调的兵力不少,原本驻守稷山的两千人马当时只剩五百。在听到观日峰出现土匪后,驻守将军非但没有领兵前去征剿,反而因为害怕土匪会袭击城池,将仅剩的五百人马全部集中在城中防守。
后来韩山虎大军班师,候定远本想将观日峰的事立刻呈报,可听说老头纳妾,李剑定亲的事后,为了不打搅国公府的好事,于是又把事情给压了下来。结果等过年之后,候定远听说如今山中的土匪人数已达两千之众,并且在一座名叫天柱峰的山上立住了脚跟。
看着满脸是汗的候定远,李剑无奈道:“县尉大人,这种事能拖吗?就算大帅出征,岳州难道没有兵马了吗?土匪,大王脚下的土匪,你也敢这么办,你这不但贻误军机,也是欺君之罪?我问你,现在县中驻军还有多少?”
“启禀侯爷,南征大军已回,只是县中尚未征召新兵,所以如今驻军大概还有一千二百人。”
李剑皱眉道:“一千五百人一下子去了八百?”
候定远道:“侯爷您误会了,并没有那么多战损,而是有不少人随军驻守没有回来。不过我只是行政官员,而城中军队归驻军守将指挥,我只能将匪情通报,却无法调动军队,所以何时剿匪还要看将军的主意。”
李剑先是愣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看几人:“怎么办?事情赶上了,总不能不管吧?”
魏无忌淡淡道:“剿匪安民是地方驻军的职责,如果你我擅自调动兵马那是谋反,所以这事还要让此地的守将领兵前往。”
李剑翻了翻白眼:“候县尉,你们这里领兵的将军是谁,找人把他喊过来,让他带兵剿匪,我们去帮下忙。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再拖下去,恐怕谁都保不住你。”
候定远看着五个人道:“侯爷,土匪现在有两千之众,所有驻军加起来也比他们少很多,听说那几个匪首也相当厉害。虽然诸位均是以一当百之人,可如今天气寒冷,天柱峰又地势复杂,要是有个闪失我可如何向老国公交代?”
李剑怒道:“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土匪而已,一群乌合之众,也值得害怕?”
候定远闻言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说道:“侯爷,本县的驻军将军脾气有些大,等会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才是。”
稷山县驻军将军名叫陈琪,来到县衙后,李剑只看了一眼就是满脸厌恶之色。这人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但双眼无神,走路也是一步三摇,没有一点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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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稷山的军事主官,有些场面上的事还要经过他的名下,所以李剑忍着怒气道:“陈将军,映日峰贼人如今已有两千之众,若是再不设法剿灭,他们都要打到岳州去了。”
不知道是前去送信的衙役没说清还是这位陈将军故意装糊涂,他好像并不清楚几人的身份,在听到李剑的话后,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说道:“动用兵马乃是大事,如何处置这些贼人本将心中自有打算,平民百姓也敢擅自议论军机,简直是目无国法。今日念在汝等不知其中的厉害的份上,我不与计较,若有下次定然严惩。”
听到这话李剑先是皱了皱眉:“剿灭作乱匪徒,保下辖黎民安宁乃是各郡县驻军的职责。映日峰土匪猖獗,来往客商深受其害,难道将军还要任其继续坐大,就不怕到最后难以收拾吗?”
陈琪闻言道:“尔等是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李剑确定这里面肯定有事,要不然候定远也不会如此安排。
“将军,我等只是路过的客商,到了观日峰被贼人所阻不能前行,这才来到县衙以求公道。听说将军是总揽本地军务,所以想请您想办法送我等过境。”
陈琪斜着眼道:“村野小民安知朝廷之策,我等正在等贼人聚集一处,才好一网打尽。如今他们还有余党游荡世间,若是此时出兵除了打草惊蛇再无一用,所以想要围剿尚需时日。”
不当李剑出声,魏无忌抢先道:“此处仍是岳州管辖,大王脚下土匪横生,将军不思如何将其剿灭,却说什么等贼寇聚集一处一网打尽,莫不是藏有私心!”
陈琪闻冷笑道:“大胆,军机大事岂是尔等可以妄加揣摩的?如此费尽心机探听军中机密,怕你等不是贼寇同党不成?”
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冯玉瑶往前两步凑在李剑耳边道:“这样的将军与其留着还不如杀了,你不是有你师父的大令嘛,先斩后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