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门一开,一众侍卫立刻行礼问好,“项大人。”
项兴把柴霜丢到地上,让一众侍卫看清她的脸,“此人公然刺杀,营帐中混入了江朝的奸细,跟她有关的人,不论丫鬟仆妇,还是官员亲眷,全部抓来。”
“谨遵大人吩咐。”一干侍卫全部认出柴霜的身份,天天在主帐外面晃荡想要接近王爷的女人就是她。
见到项兴出来,一旁的柴云刚想上前说情,就听见他的这番话,还来不及惊骇,视线下移,瞥见地面的女子,黄裙金簪,额头边有一颗小痣。
柴云目眦欲裂,这是他的妹妹!
此刻的柴霜脸皮被捣碎,能瞧见里面的森森白骨,血液沿着脖子流个不停,染红了地面的草垛。
“妹妹!”柴云惊叫,双手被走来的中年侍卫猛然反制住,下巴被卸掉,再发不出声音。
柴云拼命挣扎,中年侍卫利落地绑了他的身体,把人摁在地面,与柴霜靠在一起。
柴云呜呜地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没人给他一个眼神。
期间,为了不打扰里面的王爷,项兴特意换了一个地方,把人带到营帐背面的陡坡上,远处就是宁城,站的高一点还能看见城里的灯火。
使团就驻扎在宁城前,边境后,地势很好,能望见边境前的所有境况。
一干与柴霜有关系的人如今全部被绑着双手双脚,跪在陡坡前,只需要一脚,就可以从高处滚落到宁城,摔成骨泥。
柴霜哑穴已经解开,人也在一盆冷水下醒了过来,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跪着,面皮仍在流血,随着她抖动,流得更厉害,痛感也更剧烈。
除了她之外,所有人全被点了哑穴。
项兴双手背在身后,一张娃娃脸在夜色的笼罩下,颇有些像索命的婴孩厉鬼。
“柴霜,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江朝派来刺杀王爷的奸细。”
柴霜不顾面上的疼痛,拼命摇头,“我不是!我不是啊!”
“我如何会刺杀王爷!”她只不过想毁了顾燕的脸,长成那副模样,她不能容忍,毁了才好,毁了她才放心!
她这几句话,作为兄长的柴云是相信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摄政王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柴云心中也没有很责怪柴霜,他一早就知道她是个疯子,干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他错就错在没有早点狠下心,给她关在府里找大夫诊治,找法师做法。还因为长公主的威压,把人带到这里,让她更疯了。
柴云后悔,但是已经没用了。
柴霜还在辩解,“我没想刺杀王爷,当时我听见你们说话声,一时慌乱才露了声响,不然我早得手了,根本不会撞见你们!”
“你明白吗!你们明白吗!”她越说情绪越激动,看见项兴冷笑的表情,瞬间被戳到了痛处,像癫病发作一样,大吼:“项兴,你个狗奴才!跟你哥一样,都是发烂发臭的脏狗!”
“你以为我会屈服吗!你以为毁了我的脸,我就会怕你吗!笑话,我是官家小姐,你们这些奴才永远都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嘶吼声划破长空,面皮上的血肉因为她的激动,都掉了几块。
柴云绝望地闭上眼,而其余仆妇丫鬟全都缩成一团,吓得抖如筛糠。
项大人可怖,自家小姐也没好到哪里去,全是疯子,疯了……
围在陡坡上的一干侍卫面不改色,在摄政王身边当差,被临死的人骂狗是常有的事。
不过没人会认为这是贬低,只有有地位的人才会被骂狗。例如王爷的两位心腹,项兴大人和项尹大人。
项兴点头,煞有其事的鼓掌,“说得好。”
“我就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一条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