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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素还真伸手贴着石面轻轻划过，&ldo;艳文眼力甚佳，只是去日苦多，素某也不大记得它陪伴此地多久。&rdo;

去日苦多？

确实。

不过去日再多，也都跨过去了，还是企望来日顺畅便可。

史艳文侧头看去，素还真几经波折，大约还算是顺畅的，脸上没了那条碍眼的红痕，也不像他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脏兮兮的，那双深眸慧智深藏，灿若星辰。

到现在他们统共也才见了四次，相处的时间叠加起来也还不到两天，间隔却很长，到现在他才看到他本来的模样，很好看，很稳重，不乏幽默，偶尔还能开个适宜的小玩笑缓和气氛。

&ldo;素还真？&rdo;史艳文忍不住喊了一声。

&ldo;哦？&rdo;素还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ldo;素某还以为艳文不喜欢在下的名字。&rdo;

无伤大雅的调侃，史艳文轻阖眼帘，扬起嘴角，道，&ldo;是有点不喜欢。&rdo;

素还真莞尔，也不再问，沿着小道进了林子，意味不明地问他，&ldo;艳文可知苦境现下有多少人不喜&lso;素还真&rso;三字？&rdo;回头瞧了一眼谦顺跟上的人，他看起来像山顶飘散而下的白雪覆在手上，格外纯净幽清，就是带了强烈的疏离感，&ldo;……艳文属于哪种？&rdo;

苦境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素还真，尤其是那些意图作诡的阴谋者。

至于他，史艳文数着步子，不慌不忙，&ldo;应该是盛名太过，会让人望而却步吧。&rdo;

&ldo;望而却步？&rdo;素还真转过身，史艳文也停下了脚步，傍晚的光线将影子拉的老长，树林更加暗淡，但却阻不了各有所思的交缠视线，素还真突然道，&ldo;书楼里的书，艳文看了大半吧，可有得到何种线索？&rdo;

史艳文微微晃神，转而侧身避过，&ldo;尚不完全。&rdo;

&ldo;那便是有线索了，若需帮忙‐‐&rdo;

&ldo;不必。&rdo;

&ldo;……&rdo;

史艳文答的太快，快的连自己都觉不妥，连忙补充道，&ldo;白莲先生席不暇暧，且如先生所说，既然两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rdo;

素还真看他许久，默然一叹，&ldo;这便是了。&rdo;

&ldo;是什么？&rdo;史艳文不解。

&ldo;望而却步的缘由，&rdo;素还真道，&ldo;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当初素某落魄，你既愿意搭手一助，素某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你若需要帮助，我自然也不会置身事外，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予以帮助，以作报答。&rdo;

他说的这样清楚明白，甚至言辞郑重到类似承诺，史艳文回头看他，他的神情也无限真诚，可他们立场何其相似。史艳文大约是天底下最为明白素还真处境的人，可越是理解，便越不敢多加烦扰。

也是无奈。

史艳文微微颔首，回他，&ldo;等艳文确定了线索，自然是不会忘记找先生帮忙的。而我那随手一助，先生也以书楼一览为报，我们早不想欠，倒是艳文，怕是日后欠你的更多，又该怎么说呢？&rdo;

该怎么说？若真是解决了史艳文的问题，那时他业已不在此界，欠下的，还能还么？

史艳文这一问，是在试探他的态度，也是给了对方一个承诺‐‐不过是与素还真一样，在他离开此界之前，在史艳文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倾尽全力帮忙的承诺。

素还真也不推辞，拂尘一甩就应下了，&ldo;既如此，那素某，也只能全力以赴了。&rdo;

&ldo;彼此彼此。&rdo;史艳文轻笑，手背挨着他的拂尘，擦肩而过，&ldo;走吧，我再送送先生，千里是不行了，一两里总还可以的。&rdo;

&ldo;送君一两里……&rdo;素还真忍俊不禁，&ldo;哈，荣幸之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