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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2页）

&ldo;……你又给我找了借口，&rdo;史艳文怅然苦笑，&ldo;你总是有花样百出的方法给我各种各样的借口，可这些借口究竟是来应付谁的？真的是为了艳文吗？&rdo;

&ldo;至少有一半是。&rdo;

&ldo;……强词夺理，又不厚道，你早就替我做了选择，都不考虑我是否愿意……你知道这对我不公平，很不公平，&rdo;纷繁思绪像落叶堆满了他的胸膛，史艳文矛盾又犹豫，心乱如麻，他叹了口气，认命般道，&ldo;可我没有意外，我竟然……没有意外，竟然……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rdo;

他没有做过任何的心里准备，只有一股无所谓的情绪突如其来，让他无力再愤怒与失望了，他已经无话可说、无能为力了。

史艳文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解锋镝没有挽留，那双蓝色眸子充斥着黑压压的无奈，像被乌云遮住的天空，他不敢在此时挽留。

解锋镝抚着他的眼角，那淡淡的泪痕处还有些冰冷，史艳文是怎样的坚强，分筋错骨都不曾落下一滴泪，这是个痛到极致也咬牙不语的人，他可真有本事啊，怎么就将人逼到这个地步了呢？像把他的心都掏空了去。

&ldo;对不起，&rdo;解锋镝看着他，从容的脸上突然有了变化，向来深邃的眸子些微涣散，&ldo;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你还愿意跟我走吗？你是不是要离开了……&rdo;

史艳文却摇了下头：&ldo;你总是给了我很多借口，可每个借口，艳文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是艳文自己……纵容了自己，怎么可以怪你？其实你的目的早就达到了，&rdo;他听了听，又温柔地笑起来，&ldo;仗义告诉我，他们过得很好，他们过得好，艳文才彻底放下了心，所以……等一页书前辈的事情告一段落，陪我去给我所有的牵绊，做一个了结，好吗？&rdo;

&ldo;……了结？&rdo;解锋镝不大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ldo;是，我要送仗义回去，他是修罗魔尊，若没有他的约束，我担心修罗国度会出乱子，可能祸及九界中原。&rdo;

&ldo;送他回去？&rdo;解锋镝蓦然握住了折扇，定定地凝视着他，&ldo;那你呢？你也要回去吗？&rdo;

&ldo;我回不去的，&rdo;史艳文顿了片刻，仿佛为了安他的心，又重复了一遍，细微而惨淡：&ldo;我不会回去的。&rdo;

解锋镝默不作声，表情渐无。

他就算站在云端也能毫无顾忌，而今脚踏实地，竟觉几分惶惑不安，而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自己的儿子说&ldo;他能让我安心&rdo;。思及此，解锋镝突然有了一阵莫名心悸，他曾期待着史艳文的软化和接近，可当他突然接近了，解锋镝却……不敢相信。

悬悬而望，眼前的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陌生。

史艳文只是含笑站着，对这诡异的寂静恍若未觉。

修长的手指贴上了他的额头，又从那双尤其好看的眉角划过，这双眼睛自初见就映入了他的心，温润、干净、稳重，还有关怀。现在这双眼睛也没变多少，只是多了一点点、一点点的迷雾。

解锋镝注视着他的眸子，忍下心里的惊悸，他踌躇地问：&ldo;你选择了我，是因为爱吗？&rdo;

史艳文抿了抿唇，及冠之年的面貌浮上淡薄的酒晕，旖旎的月色也没有他好看，像是春季上精心雕琢的桃花，粉蕊生香。他低下头，解锋镝的手就抚上了他的鬓角，发丝微凉，指腹稍热，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来说，既难堪，又期待。

多么美好的一幕，解锋镝忍不住想将它刻在心里，迫不及待地再次发问：&ldo;你……爱我吗？&rdo;

这是个高尚的字眼，也是个沾满俗气的字眼，仿佛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就是不应该，太&ldo;放肆&rdo;而&ldo;危险&rdo;了，所以他们从未说过爱，他本想等，等关系更好了，才说&ldo;爱&rdo;。

可现在，他等不下去了，有什么东西告诫着他‐‐不能再等了。

缠着流苏的手轻颤着松开，史艳文抓住了停在鬓角的手，揉进了掌心，放在了心口，然后抬头看着他，那张脸上还残留着惑人的笑意，他上前一步，再次靠在了解锋镝的肩上。

&ldo;为什么不敢确定？&rdo;他认真地询问解锋镝，&ldo;难道你以为&lso;史艳文&rso;真的那么大方？可以将自己交给一个不爱的人？为什么不信？因为这十一年的累累伤痕让你怀疑起&lso;史艳文&rso;的傲骨？还是……你不想要这份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