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沿边上跳过一只叽叽呱呱的小蛤蟆。左言盯着它,笑了笑。
司寂用鞋尖顶顶它的屁股,很快它便消失在一丛夜来香间。
天河之下,夜色温柔。
左言也碰了碰缸中的水,小小叹口气,他用手中的水舀边缘划过水面,捞起一层漂浮的飞虫和几片嫩绿的银杏叶。
司寂嘲笑他:&ldo;是男人还介意这点虫子?跟你说,保不齐洗着洗着就突然出来条糙蛇跟你共浴呢。&rdo;
抬眼,左言捏起一只飞蛾尸体,作势要往他嘴里塞。
&ldo;滚……大宝宝乖啊,今天让爸爸好好疼你。&rdo;
司寂轻笑着躲开,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飘出很远。然而他并不慌张。在黑暗的乡间赤身裸体,羞耻感几乎降到最低。似乎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样子。舀了盆水举到左言头顶,他说了声闭眼闭嘴,接着,便歪了歪盆子。
月光下,水顺着左言的头发向下流淌。司寂凝视着他,眼神划过滴水的睫毛,黑色的胡渣,和微微昂起的下巴。
水流光了也不知道。
半晌,他回过神,甩开空盆子,使劲捶了左言肩膀一拳。
左言揉揉眼,睁开,看他。目光茫然。
&ldo;……这还差不多。&rdo;司寂长出口气,&ldo;刚刚不知道为啥,气氛突然变得好色情,你的锅。&rdo;
&ldo;……&rdo;
可司寂还要给左言涂香皂。左言特别乖,像个奶娃娃一样张开双臂,任他在身上胡摸。
后墙的树影随着夜风一道摇晃,慢悠悠地打在左言身上。一起,一伏,勾勒出每块肌肉的线条。
漂亮而清晰。
这活儿没法干了。
司寂将香皂递给左言,说:&ldo;快扔地上。&rdo;
左言擦擦鼻子上的水:&ldo;???&rdo;
&ldo;扔了之后再弯腰捡。我就看看。&rdo;
左言一脸&ldo;你当真?&rdo;的表情,嘴角的笑已经抑制不住。
又把香皂抢回来,司寂语气里都是自暴自弃:&ldo;不然我扔我捡,你看着办?&rdo;
嘶哑的笑声里混杂着柠檬香,左言突然抬手,捧住司寂的脸。
司寂吓了一跳,脚趾头死死抠住拖鞋边。
把他双颊揉来揉去又夹住,左言问:&ldo;玩得高兴吗?&rdo;
司寂唇语十级:&ldo;高兴啊……你不高兴吗?&rdo;
身材火热、惹人怜爱的老哑巴,以及无微不至,满肚子黄水的话唠小保姆。
左言吻了上来,轻轻地。他一直担心把炎症传染给司寂,导致亲嘴都不肯交换口水。司寂不勉强,只摩挲他着嘴唇,凉凉的,坚硬的,温和的。又把手伸到他屁股上一顿摸,语气极为下流:&ldo;……不给弯腰看,摸摸总可以吧。&rdo;
左言笑得咳嗽起来。交缠间,两人的阴精撞在一起打着招呼,都有抬头的趋势。左言放开他,又问:&ldo;爸爸?&rdo;司寂喘了一会儿,坏笑说:&ldo;你这么乖,真的恋恋不舍地说算了,在外婆家干不能描述的事情太奇怪,老哑巴你忍着,回去再让你慡个够。老哑巴嗯了一声,声线同先前一样黯哑,却多了许多热度。司寂匆匆把他身上的肥皂泡淋干净,自己拿水冲了冲汗,便从客房搬来两张藤椅,放到了院子角落。
光着屁股晾汗,顺便灭火。
&ldo;乡下人都说夜来香阴气重,不肯种在院子里。&rdo;面对面坐着,司寂抱着左言的腿,替他按摩:&ldo;不过外婆没所谓,她一向很有主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