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丞一边听,目光一边在她身上不合身的衣服上打量着,等文舒说完一段后,便插话道:“你么穿银红她们的身服,你自己的衣服呢?”
问话时他心里闪过一抹小小的担忧,生怕这丫头被贼人给欺负了。
“哦,探路时不小心弄湿就脱了,说来还真是有些冷。”这时恰巧一阵山风刮过,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然后缩着脖子道:“大人,那个。。。。能不能让我进车厢再跟您汇报啊,真的好冷啊。”
陆元丞无所谓的点点头。
文舒一喜,忙转身往车内爬去,银红和绿柳见状忙往后移,给她腾出位置来。
进了车厢,山风被挡去许多,文舒顿着身子暖和了许多,再加上陆大人来了,她身上的重担也卸下了,因此心情甚好的将后半段说了。
过不多会,便听得身后有马蹄声和脚步传来。文舒扭头望去,果见刘管事和一众护卫押着山匪们过来,让她讶异的是,有些人手里还提野猪。
有几个护卫甚至声音很大的讨论起,待会由谁杀猪,谁来烤的问题。
她懵懵的看向陆元丞,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可陆大人显然没有这个兴致,见人都过来了,立马让陆星晚坐好,然后自己翻身上马,一副要走的架势。
文舒见状急了,忙喊住他:“大人,我们这,还缺个赶车的呢。”
她都把披风还给陆大姑娘了,总不能再要回来吧,而且陆大姑娘也冷啊。
陆元丞微怔,随即转头点了一个会赶车的护卫上前赶车。
漆黑的夜,因这热热闹闹的一行人而变得不再冷清。
马蹄声,脚步声,说话声,猪叫声混成一片,威势,恐怕连山上的野兽听了都得退避三舍。
山贼们皆被反剪了双手,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系着,拉着往前走,活似被贩卖的羊。两个骑马的护卫赶至前头与陆元丞并行,并把在山上所见的事说了。
当听到山贼们让这些护卫帮着干的活是私采铁旷时,陆元丞眉头皱得死紧。
虽然文舒先前也说过,山贼让护卫帮着干活的事,可因为她没有见过铁旷,所以她并不知晓那是什么。
“据说是奉一个叫彭爷的命令,这个彭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查收铁量,若是没有按规定交出足够的份量,彭爷就会杀人,差多少,杀多少。”
陆元丞沉吟片刻道:“那按你的说法,山匪们抓你们上山,就是为了帮他们干活。”
“不是,不只这样。”文舒在后面听着,忙插话道:“我曾亲耳听山老大说过,他抓我们是受了彭爷的指令,还说要动我们,也得彭爷先看过才行。可彭爷人并不在山上,所以他是如何知道我们一行会经过,并且提前让人埋伏好的?”
“在此之前待卫们还被人下了毒,种种迹象都说明,这些事情都是早有预谋,我们的行踪,这个彭爷一早就知道。大姑娘的身份他定然也是清楚的,只是可能并未如实告诉这些山贼,所以这些山贼只当是一般的富商经过,想着劫掠些财物,顺带掳些人干活。”
这些事情她在山上就想过,只是当时还有几处不明白,如今听了护卫们补充的话,才把整条线捋清楚。
陆元丞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颇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不过听她后头补充的那两句,此番分析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本来他就对晚儿被掳这件事心中存疑,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说,那个彭爷就是幕后黑手,那么他为什么要与侯府过不去,与晚儿过不去?
他让人掳走晚儿的目的又是什么?又或者他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主使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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