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挺着胸膛,说道:“看得出仙隐堂这一次是厚积薄发,既然师弟这么有自信,不妨和我们赌一把,就赌今年的堂贡,当然,我们道生堂绝不占便宜,只要仙隐堂今年能拿出道生堂一半的堂贡值,就算我们输。”
四周的弟子不禁哑然,曾泰有点不地道了,这还叫不占便宜,道生堂是什么实力?每次总堂发放任务的时候,道生堂的弟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动手去抢。
而仙隐堂的弟子……还能记得去哪交任务嘛。
张衡鄙视地翻了个白眼,他娘的,道生堂的一贯作风就是无耻,这种赌法也好意思说出口,用屁股想都知道,不要说一半,哪怕是三分之一,仙隐堂都必输无疑。
刚准备使个眼色,凌动已经开口了:“曾师兄这个赌法,有点不公平!”
真当仙隐堂的大师兄是个白痴吗,张衡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凌公子又来了一句,差点没把他的下巴惊得掉在地上。
“呵呵,道生堂的弟子又不比我们多条胳膊……既然是赌局,一碗水就要端平,仙隐堂不占那‘一半’的便宜。”凌动微微一笑,“不过,我们堂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太多的赌资拿不出来,要不,就一千块灵石,你看怎么样?”
整个内厅一下子鸦雀无声,没听错吧,这家伙疯了吗?
苏小曼眨着眼睛,脸开始发烫,这一千块灵石中还有两百块是碧云堂赠予的,难道,就这么被他败了……可为什么败得这么有骨气呢!
张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没了脾气,大师兄啊大师兄,我知道你有个性,但你能不能玩小一点,一千块灵石!这可是仙隐堂全部家当,本来弟子们还指着它过上几天好日子,但一转眼……
都是梦!
同样是梦,不过,对于道生堂来说,却是美梦,幸福来得太快了,祁键轻咳了两声,曾泰顿时缓过神来,兴奋地咽了咽口水,就像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连忙说道:“好好好,接下来就请各位做一个见证……堂贡开始,有请范执事!”
范进,名义上是圣隐堂长老阁中的一名执事,其实,就是给师祖们传话、打杂的一名跟班,实力一般,甚至连普通弟子都不如,但毕竟是整天围着师祖屁股后面转的人,这就好比皇帝身边的太监,走到哪你都得叫一声“公公”。
“恩,今年的堂贡就正式开始了,按老规矩来,从圣光堂开始,大家逐一呈报,至于其他的不用我多说,只重申一点,不许弄!虚!作!假!”范进踱着步子进了内厅,同时余光很有威严地扫了一圈,等到了碧云堂的美女那里,顿时变得亲切无比。
堂贡的第一大前提就是自愿。之所以从圣光堂开始呈报,目的就两个字——定调!
人家堂贡的时候,即使随随便便地拿几件物品往那里一放,后面的分堂还好意思藏着掖着吗。
话又说回来,在没有搞清楚其他的分堂会拿出什么样的堂贡之前,圣光堂也不会随便,作为圣隐堂的龙头,如果拿出的堂贡值还不如后三堂,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人嘛,总是要脸面的!
问题是,仙隐堂“不要脸”已经很多年了。
四周期待的目光中,华灿从容地走了出来,从腰间取下一口布袋,伸手一抖,几声轻响落地。
一把剑,一块骨,一株参。
这就是圣光堂的风格,做事情只求质,不求量,接任务也是这样,今年一年,圣光堂总共只接了六次任务,但总堂任务榜前五的任务,圣光堂却拿下了三个。
归根到底,还是实力!
不用说,三件物品,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那把剑,掉在地上发出的金鸣声,那叫一个清脆,在没有元力注入的情况下,剑身都能绽放出耀眼的银芒,森寒逼人。
张衡禁不住咽了下口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他娘的才叫剑,看一眼就知道是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内厅中央,华灿爽朗一笑:“弟子不敢隐瞒,圣光堂今年只做了六次任务,但谈得上收获的只有三件,北邙山翠云峰上得了一把回龙剑,边南城泰和府得了一颗雪须参,苍兰谷永海洞内得到了一块骨简,是一部地级下品武诀,今天,弟子代表圣光堂,特将三件物品奉为堂贡。”
话音一落,唏嘘声四起,在座的都是六分堂的精英,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要看华灿的表情很惬意,语气也很轻松,其实这三件都是总堂任务榜中难度极大的任务,弄不好都有可能丢了小命,用张衡的话说,这几件任务属于想一想,腿都要发抖这个级别的。
范进的眼睛冒着精光,一边用笔记录着,一边高声喊道:“圣光堂堂贡,回龙剑一把,雪须参一株,地级下品武诀一部!”
圣光堂呈报结束,下一个就是道生堂。
曾泰摸着下巴走了出来,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华师兄,你们圣光堂今年的调子定得有点高啊。”
“哪里,哪里,抛砖引玉罢了,曾兄,请!”
曾泰拱了拱手,同时,目光很有气势地扫视了一圈,朗声说道:“我们道生堂今年共接总堂任务九十二件,不敢说每一件都完成得很好,但起码都是兄弟们拿血和汗拼出来的,今天我代表道生堂的三百多名弟子,向总堂呈上我们的一点心意……上堂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