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听人说?在哪听人说的?”审问的接着问。
这个答案好答的很,游方道士立即道:“就是在平岭庄子那个河边,那婆子路过时,有人给她打招呼,我听了一耳朵。”
审问的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的,接着喝问:“你怎么那么巧就在那里遇到她了,还那么巧听到了?”
审问的人抽出了板子,游方道士吓尿了,赶紧招:“这位大哥,别打,千万别打。我说,我说。这其实也不是巧,那河边经常都有一群姑娘在洗衣服,我时常无事都会去那边看大姑娘的。”
这事儿好查,一查就查到了,这道士没说谎。再去审问一下田婆子,田婆子跟他说的话也都对得上。
于是,查的结果确实如田嬷嬷所说,是她心魔作祟,利用郑夫人的信任而做下的这恶事。所有的证据都完美无缺的指向了田嬷嬷,再无疑虑。
“很完美。这事儿,条理清楚,逻辑顺畅。”苏月恒听完,看着沈珏意味深长的道。
沈珏也是一点头:“是啊,太完美了。”该有的证据都给了,该死的人证也死了。
苏月恒沉吟一阵,对沈珏道:“我总觉得此事没完。这田嬷嬷不过是别人抛出来的弃子而已,更深的原因还在背后。”
沈珏深以为然:“月恒说的甚是。”
苏月恒道:“健柏,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好好捋捋暗中之人的动机。只有明白了他的动机,才会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沈珏目光蔚然的看着她:“月恒已经有了想法?”
苏月恒点点头,问道:“健柏。我想问问,沈熠自接任世子以来,可还平顺,就是有没有像你这样被下毒,抑或是被追杀、暗杀过。当然,公干除外。”
沈珏想了想,肯定的道:“没有。”
苏月恒道:“既然如此,那就可以排除国公府的对手为了打击国公府,从而针对你们这些公子动手了。”
沈珏点点头:“嗯,国公府的对手可以排除掉。”毕竟,现在镇国公就三个儿子,如果对手真心要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话,打击完沈珏,那必定也不会放过沈熠跟沈永的。但种种迹象表明,没有人丧心病狂的这样做。
“好,那针对国公府这点就先排除掉。那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暗中之人是想对付你,健柏。”苏月恒道。
“好,大方向现在明了了。那么我们就接着分析下面的,如果有人单纯不想你做镇国公世子爷,那么,他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所以,后续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如果,他的目标不仅仅如此,而是非要你的命,那么后面他一定还会有动作。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世子了,再要你的命,为的无非就是钱了。健柏认为我分析的可对?”苏月恒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珏满眼激赏:“月恒分析的很对。”
苏月恒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吧。”
不管哪个都需要出手将人引出来,前者是个□□,不轻举妄动不代表不会动,万一哪天发现有威胁突然来一下,就麻烦了。后者,那就更要早点拔出了。何况,只有知道了背后真正的制药之人,才能知道药引是什么。
沈珏看着月恒那摩拳擦掌的样子,目光宠溺的轻叹道:“无需如此着急,此事你不要轻易出手,还是我来做。”
苏月恒不耐的嗔了他一眼:“你又想说,此事有你就行了?”
沈珏笑着不语,片刻后道:“月恒,我不想将你置于险地。”
苏月恒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又来。我没那么不顶事,何况,就算是有事,不是还有你么?”
沈珏轻笑着摇了摇头,用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了苏月恒一眼,答应了。
苏月恒这些天,除了在长安院陪着沈珏吃饭,盯着他喝药,给他施针而外,其它时候就是带着沈珏在国公府招摇,去的最多的就是郑夫人的无棱院。
这一晃都过去了十来天,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苏月恒真是感叹对手太沉得住气了,看来,之前自己放出的消息还是不够震人,于是,这天,估摸着郑夫人那边那帮请安的妾室已经散去了。苏月恒又溜溜达达的跑到郑夫人院子里来了。
对于苏月恒现在这频繁的造访,郑夫人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
苏月恒在她面前嬉笑自如,时而娇憨时而老成的跟她说话,她也很喜欢。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常日漫漫,但有个人陪其实更好。现在郑夫人不自觉的还有点期待苏月恒的造访了。
苏月恒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进来了:“母亲,我又来了。”
一进门,苏月恒就颠颠儿的将自己托着的盘子放到郑夫人面前:“母亲,我们又试了点心出来,这桃酥您尝尝。”
郑夫人很是给面子的当场拈了起来:“嗯,不错,酥软有味儿。”
“是吧?好吃。姚黄这一做好,我就迫不及待的端给母亲尝尝。母亲,你今儿个可得好好赏我才是。”苏月恒撒娇般的跟郑夫人凑趣儿。
郑夫人乐呵呵的点着苏月恒道:“你这丫头,见天每日的都想掏我的好东西。行,有你的赏。”
沈珏眉眼浅浅的看着她们二人说笑。神色不自觉的和缓了好多。
两人说笑一阵子,苏月恒从怀里掏出上次郑夫人给的玉牌,对郑夫人道:“母亲,这玉牌我这些时日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我发觉,这个印章般的东西就是调银钱用的。母亲,您说太外祖当年放了多少钱在里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