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们这种寻常教民哪儿有资格去观瞻《苏摩荫咏铭集》啊?神庙的‘布聆使’倒也没直接传达过这种圣讯……,这些算是…我们祖祖辈辈从自己身上…感悟到的吧!”
“既然能从自己身上感悟…那还何必……?呃……对了!老哥您到这座营盘上工多久啦?”
“打营盘刚建好了我们几个就被镇上给征调到这儿啦!要说环境差点儿还不自由吧?但好歹工钱给得足啊!我在这儿干了快两年了,这次只要您…长官们能放我们回去,也够我们到镇上置业了不是……”
“喔!那老哥您为什么不务农呢?岛上这么多肥沃的土地……”
“嘿!务农不也得靠体力凭手艺?本岛本族人会务农的可不多!开战前那庄稼种得好的都是……,像我们这种家里劳力少,农活儿又干得糙的?真种上几亩地?一年下来只够糊口的,连老婆都娶不上……”
“呵呵!那您现在有老婆了吗?”
“嘿嘿!还没呢!您别看我面相老,我才28岁……”
“啥!?我说老…老弟!你怎么不早说啊?”
“那…那长官您也没问我呀……”
“咳!算了老弟!那…那这次回去,你应该能娶上老婆了吧?老弟……”
“那…那不得看您…长官们会不会真放我们走嘛?”
“这你就多虑了老弟!我们是来援救那些受难者的队伍?有必要难你们嘛……?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们就都自由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路,直到路面渐宽,前方路两旁出现灯光昏暗的老式路灯时,鹿车便进入了督坎普镇所辖的区域。
要说这偏僻山洼里不足三百户千余口人的小镇,且不说风貌如何清奇古秀,宁静别致,可到了后半夜还有灯华锦亮的街市,绝对会让人把那里和娱乐业联系在一起。
话不多说,鹿车进入小镇后便沿着宽阔平整还很崭新的沥青路,向地势渐高正是那片灯华锦亮的街市方向跑去,结果一到地方,这两位车夫可就都有点儿目瞠心悸啦……
一眼望见这片应该是小镇上最富庶最繁华街市,于西北面的山坡林地上那坐拥十几座独楼小院的庄园式豪华旅店里,几乎是一片漆黑!
同侧街边上明亮的路灯下,码着一溜足有十多具头部血肉模糊几乎全裸的尸体……
“这…这位长官不是说来接人吗?怎…怎么跑到凶杀案现场来啦!莫不是让我们来接…死人的吧?那等把这些尸体都拉到了哪片儿背静地儿给埋……,他们是不是…也得把我俩…变成尸体一起埋喽啊!”
在把鹿车勒停在路边的一瞬,俩车夫是越想越胆战心惊,连收缰绳的动作都有些变形,全身也开始抖如筛糠!正赶这个慌恐不已的节骨眼儿,前车的车夫老弟就觉着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登时一个激灵……,
等他不由自主地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身边这位细高个儿削长脸儿的银袍长官,只见他冲自己挑眉挤眼儿低声压嗓地说一句:“老弟!不用担心~~~!我们是不会让你俩白跑这一趟的……”
老弟一听,差点儿没从车前座上出溜儿到地上去!他险一险就想顺势弃车而逃了,可他又何尝不知,想从在这些修者或进化者凶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除非他肋生双翅……
还好,当这位长官身形一晃下了鹿车,惊恐万分的车夫老弟顺着视线,就望见从庄园大门左侧那栋足有三间正房大的门房里,出走出了一位中等身材的银袍老长官。
一看这位满头灰发气定神闲仪表堂堂,五官端正慈眉善目的老长官,就不像是那种会做出过河拆桥,吃饱了就打厨子,用完车就杀车夫等劣行的歹人……
车夫老弟可算是心弦稍释,小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眼又见从庄园里走出两名彪形大汉款的银袍长官!
这两位长官都是高大魁梧,气势威猛,相貌粗犷!不过也还好,仔细一看那二位的眉宇就属于那种性情爽朗,不拘豪放,说不定还很慷慨大方,一见车夫车赶得好还可能给点儿奖赏……
联想到此处,车夫老弟不仅顿感绝处逢生,还在心中暗暗升儿柳暗花明的小期盼呢!
可哪曾想,正值他转忧为喜之际,忽听从庄园内无灯光的阴暗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呻吟“呃啊~~!”
再下一眼,当车夫老弟看到从来声处的黑暗中走出的…两道身影,只吓得他差点儿没当场尿车座上!那两道身影可不是都用脚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