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四周扫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别人,又压低声音道:“过几日沈姑娘会同我一起演一出戏,探一探平真大师的虚实。”
本以为姜莞尔会很高兴,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平平。
反倒是宁觅双激动地说:“太好了,这样你祖母的事情就有个说法了。”
姜莞尔表情平淡,不紧不慢地道:“其实我上山来只是求个答案,祖母的事情在父亲那里已经是盖棺定论,就算这回被我们查到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真的不想你们也卷进这件事中。。。”
听姜莞尔的说法,她似乎并不赞成沈静芙和岳抒怀演戏去试平真大师。
三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膳堂,刚要坐下,姜莞尔的丫鬟初雪就从外面跑来,慌慌张张:“小姐,闵姨娘她,她,她出了意外,现在,现在老爷说让您赶快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什么!?”姜莞尔瞬间慌了神,急急忙忙道:“快,我们马上就下山。。。”
闵姨娘是姜莞尔的生母。
一听这个消息,岳抒怀和宁觅双顾不得那么多,也连忙陪着姜莞尔一同下山,陪她回相国府,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来到相国府的时候,相国府倒没有想象中那般乱成一团,姜夫人照旧在准备姜宴尔出嫁即将要用的物件。
相国听说也在书房处理公务,像往常一样。
就连丫鬟们都在按部就班地准备晚膳的准备晚膳,收拾打扫屋子的收拾打扫屋子。
府里好像没有人在乎闵姨娘的死。
姜莞尔一路踉跄着找正在干活的丫头们问闵姨娘的事,却没有几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一个曾经服侍过姜莞尔,后调去了姜宴尔房里的丫鬟出来给她小姐打热水的时候瞧见姜莞尔这么焦急,好心带她们仨去见了二小姐姜宴尔。
“对,说不定宴尔知道。”姜莞尔小声咕哝,也顾不得宁觅双和岳抒怀二人是否跟着,就自顾自地快步跟着丫鬟往姜宴尔的院子去。
一路走过好几个连廊,正在打扫做事的各个丫鬟听到声响都偷偷望过来,虽然谁都没有出声说话,但却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看完又直勾勾地看向姜莞尔,眼神就像正在无声议论着姜莞尔。
跟在宁觅双和姜莞尔身后的岳抒怀被这种扫来扫去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离开一个院子走入第二个院子的时候,姜莞尔的丫鬟初雪见没人,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又是这样,大家都是主子,这些下贱的东西却一个个都无视小姐你。。。”
“别说了。”姜莞尔阻止。
岳抒怀和宁觅双听闻这句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情复杂。
原来平日里在相国府,莞尔受到的是这种待遇吗?
下人们都没有把她当成正经的主子来看?
可是老夫人曾想把她许给博容世子,说明从前老夫人还是很重视莞尔的,这些下人怎么敢如此轻视一个即将要嫁给世子的人,而且她还是记在姜夫人名下的嫡长女。
姜莞尔似乎不在意,又或者是习惯了,她并没有初雪的反应大,一心想着抓紧时间去问姜宴尔。
来到姜宴尔院子的时候景象就完全不一样了。
姜宴尔院子的丫鬟数量比外面正院的多一些,院子中装修精致,花园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各种适合冬天种的植物。
看样子是刚刚换过了新的植物。
植物的陈列排位也都很讲究,颜色互搭,错落有致。
一个丫鬟迎上来给姜莞尔行礼,虽然不认识宁觅双和岳抒怀,也照样给二人行了礼,丝毫没有怠慢。
听姜莞尔说是为闵姨娘的事来的时候,丫鬟反应也很快,一秒没有耽搁,马上带着三人往屋里走。
真是奇怪,反而是在二姑娘这里,岳抒怀才感觉到丫鬟们正常的对姜莞尔这个大姑娘应有的尊重。
几人进屋的时候,姜宴尔刚刚换了寝衣准备进浴室沐浴,身上不免有些单薄。
但是见姜莞尔带了两位陌生的姑娘来见自己,知道她肯定是为闵姨娘的事情着急,一刻不能等,是故她又马上改变了原计划,让人拿了件外衣来披上,先招呼了姐姐和两位客人。
“姐姐,两位姑娘,请坐。”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寝衣,不免觉得有些失礼,又道,“我本来正打算去沐浴,所以才换了这身衣裳,希望不要介意。”
姜宴尔声音温柔,说话不紧不慢,又确实不太像霸道之人。
这时,丫鬟怕姜宴尔衣着单薄会冷,虽然室内已经点了两个炭炉,但还是又拿了一个暖手炉过来给姜宴尔抱着。
岳抒怀有点惊讶,她居然瞧见了姜宴尔手上抱着的那只暖手炉正正就是博容世子订做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