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抒怀在自己与叶世昌的婚宴上与勤王妃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后来一直病着,就再没见过。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没有云,吹来的风也是清清凉凉的,有一股夏天独有的青草被太阳晒过后的味道。初八的月亮已经有半个圆了,浅白色的。岳抒怀真的很久没有看过夜晚的风景了,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享受着忙了一天之后的慵懒味道。
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岳抒怀发现小玉和石勇不见了。
“这两人,走这么快。”“也是,都念了一天要吃夜宵了。”岳抒怀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岳抒怀又绕回到了厨房这里,前面出现了微弱的火光,还冒着烟,像是有人在烧东西,在厨房背后的空地上。
什么人在府里烧东西呢?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岳抒怀轻手轻脚走到墙边,挨着墙,利用墙做掩体,轻轻探头看。
原来是二夫人李氏和她的佣人梧桐。
二夫人李氏是叶忠的二房,是叶忠在大皇子还得势的时候娶的,当年大夫人因为这个二夫人的事情和叶忠闹了不少的矛盾,但又怕事情闹太大影响丈夫的仕途,加之叶忠也放下面子一直哄着,再者这个李氏只生了一个儿子叶世光,也一直低眉顺眼不争不抢的,大夫人也就不好意思再发作。
一开始大夫人总是派苏嬷嬷盯着二夫人,不想让她使计谋勾引老爷再生孩子,后来叶忠过世了,李氏还是一如既往地低眉顺眼,看似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大夫人就没再管她。
两人一直不说话,只是埋头往炉子里烧纸。岳抒怀见没什么可看的正准备走,梧桐开口了。
“夫人,东西都烧完了,咱们快走吧,被大夫人看见了可不好。大夫人说了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的。”
岳抒怀听见声音又回头,继续趴在墙上。
“再等等吧。”二夫人回答,“还有一样东西,”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她对我也算是恭敬孝顺,我既没帮到她,也不好意思再留着这手帕了,就当还她吧。”
这条手帕岳抒怀认得,是自己嫁入叶府第二天早晨去给两位婆母请安的时候送的,当时岳抒怀想着送太过贵重的东西似乎太过浮夸,就想着用上好的面料再亲自在上面绣上花草做成手帕送给两位夫人,这样既显得有诚意又不会太隆重。
没想到二夫人还留着。
这个“她”应该说的就是自己了。
岳抒怀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头七。
梧桐不忍地安慰道:“夫人,这不是您的错,二少爷远在郝洲,您势单力薄的自身都难保,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不是的梧桐,话虽如此,可是两年以来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我却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终究是害了她。”
“最近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虽每日抄经念佛,晚上还是夜不能寐。”
“这事儿又不是您做的,少夫人又怎么会怪您,要怪只能怪她遇人不淑,遇到这恶毒的两母子。”
李氏低头不说话。